到得上官云澈所住的院落之后,去发现他院门口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未曾有。
这很上官云澈。
他向来喜欢安静,也向来不喜被人打扰,以及……被人伺候。
踏步入得雨院落当中来,主院当中的灯正亮着。
好月轻咳了一声,走至门口……才欲要抬手敲门,便已听得里头传出了清冷的声音。
“进来罢!”
随着那话落,好月这才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态,随后推门进入。
此时的上官云澈还未曾歇息,正坐在窗扇之下画着他的画。
依旧是一袭青衣。
而他所临摹的,却是窗户外头的一切景致。
好月走近看了,这才发现他所画的美好景致之外,仿似被一道窗户束缚了所有的视觉。
那种感觉……只第一眼见着,便觉着很是压抑。
她左右看了一番,而后才轻声道,“瞧来,画师有心事!”
“长月公主这不就是给我来找事的么?”青衣男子的声音依旧十分清冷,连带手中作画的笔都未曾停下。
好月轻嗯了一声,“画师都知晓了?”
“何人不知晓?”上官云澈道,“这天下,还有几人不知晓‘尹将军’活捉了大夏主帅,夏威夏将军呢?”
既然上官云澈直入主题,好月便也不多绕弯。
“关于此事,不知画师如何看呢?”
“我能如何看?”上官云澈声色依旧如同之前一般,“我如今,不过是大南之中的一个画师罢了,还能如何看?”
“他一心、想着要来寻你……你见么?”
好月话一落,上官云澈作画的动作一顿,缓了许久,这才又提起了笔来,完成画中最后的一轮圆月。
“不见!”
待画完成之后,他将笔仍落在了一旁,从凳上缓缓站起了身来。
那副画间,有着多少束缚,多少令人无法解脱的无奈?
不得不说他作画的技术一流,连带着所有的细节都刻画的极好。
那种站在窗户前观看外头景色的画面……犹如窗户当中的人被囚禁了起来,连带着胸口都有几分衙役感。
好月不曾开口说话,上官云澈去洗脸架的盆中洗了洗了手。
水声哗啦啦的,动作优雅而缓慢。
半响,则又听得他道,“我同他之间,有何好见?所有的情分早便断了,他日再见,也是仇人!而我这散漫的日子过惯了,不想陷入仇恨当中去!”
好月并不知晓二人当中有何干系,愣在了当地,显然不知要如何说话。
上官云澈拿着手巾子将手给擦了干净,“倘若公主无旁事,不妨早些回房洗漱歇息罢!”
这是明显的下逐客令了。
好月连着眨了眨眸子,“嗯,时日不早,画师也早些休息,我明日在来叨扰画师,替我画些个花色!”
上官云澈闻言,只无比淡然的应了一声,“嗯!”
随即,二人之间再无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