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一眼窗外,恰好见得好月正跪坐在了地上,他便犹如找到了一个出气口一般,立时喝道。
“朕让你跪好,你便是如此跪的吗?”
好月因着蔺希这一声爆喝,显然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又直起了身子,跪的笔直。
如此,蔺希这才算是满意的收回了眸光。
慧妃娘娘见此,仔细的瞧了一眼好月,又瞧了一眼皇上,随即媚笑道,“不知长月公主,这是做了何事让皇上如此盛怒,这到底是姑娘家家的,皮儿也薄着,这要跪出个好歹来可要如何是好!”
“哼!”蔺希闻言,却只冷哼了一声,“她浑身这皮儿厚着呢,哪儿薄了?朕还有奏折需要阅,爱妃倘若无事,便先回寝宫去!”
有事,有事,自是有事。
慧妃娘娘还未曾来得及婉言让皇上晚上来她宫中歇息呢,便听的蔺希直接唤了两个内侍来,差人将她送回了后宫当中去。
皇帝未曾用晚饭,不说来一个慧妃,随后更是来了珍妃、常在、才人等等。
有不少人未曾见过好月,自是不知她是何人,且瞧她衣着似是不凡,便猜想她应当是哪个宫中新封的娘娘。
如此一想,对好月便带了莫名的敌意,且瞧着她跪在地上,则更是有莫名的快感。
好月心情倒是不错。
虽说这罚在这院子里跪着,可能瞧着蔺希这些个妃嫔一个比一个要嗲,一个比一个要装,只觉着犹如看了一出好戏。
而在瞧着蔺希头疼之时,她则又设身处地一想,倘若她是皇帝,这身边总围绕着这么多的莺莺燕燕,应当也是会无比头疼的罢。
啧,还别说,当个皇帝不仅仅要上知天文下知地里,且还要有治国之才,玩得转权术应付得了女人。
几乎整个上半夜的时辰,好月都在瞧着蔺希是如何来应付这些个嫔妃的。
到了亥时末时,蔺希当真是烦不胜烦,便同内侍下了命令。
倘若未经他同意者,擅自放任后宫嫔妃入御书房者,一律当斩。
有了这么一道命令,这御书房的周遭,才总算是安静了不少。
好月在地上跪了约莫四五个时辰,腿已麻木的不能用酸爽形容,守门的内侍与侍卫、亦是换过了一班。
蔺希终是将手上的奏折合上,瞥目瞧了一眼跪在那青石板上的姑娘,长眉微蹙着,缓慢站起身来。
当他踏出御书房大门的那一刻,恰好有风吹来。
北方七月末的半夜里,风已带了几分凉意。
守门的内侍朝着他恭敬唤了一声皇上。
蔺希不理,只背着手来到那小女子的身后,居高临下问道,“可知晓累了?”
这话说的又带了几分平淡,全无午后之时的愤怒感。
好月本是累的将要睡着,而随着蔺希来的缘故,立时便又十分精神的挺直了腰杆子。
脸色回答的一本正经。
“累了!”
还算是个知累的!
蔺希的脸色这才稍微变得好了些,复又问道,“那你倒是老实同朕说说,日后你行事可还会擅作主张,可会将朕放在眼里!”
“不会!”好月回答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