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家老爷一生都贡献给了庙堂,如今却被你一个小辈如此职责,如何能不伤心?我倒也并非是以下犯上,只是,我着实心疼我家老爷的紧!”
“我明白!”好月垂头,“是我口不择言了,定要当着农司面谢罪一番,还望李伯通禀一声!”
既是如此,李管家也只轻叹了一声,“请公主随老奴来罢!”
话落,一路带着她入了府中,再往书房而去。
到得书房之外,那门口正有两个服从候在门口,见得李管家,十分恭敬的唤了一声李伯。
李管家只随意应了一声,而后来书房外,敲了敲门。
“老爷,长月公主前来拜访您了!”
书房之内的人听着这话,微微沉吟了半响,随即便也吩咐道,“去将人请来罢!”
于此,李管家朝着好月说了一声请之后,便将书房门推开,任由好月进去。
待她进去之后,李管家便立时又去喊了一个丫鬟,让那丫鬟立时替好月上茶,且上的是最好的绿茶。
书房内的景致拜访的很是古板。
书架,书本,字画。
李瑜的一身官袍还不曾脱落,正坐在那刷了暗漆的书案前瞧着案上的折子,见得好月入了房内,只撇了一眼,不曾多说。
好月抿了抿唇,真是歉意的朝李瑜道了歉,望他莫要多介意早上之事,是她口不择言,以下犯上不懂规矩。
李瑜闻言之后,只重重叹了口气,终是将手中的折子给放下,朝着好月道。
“你所说的倒也是没错,老夫在这庙堂几十载,却也不曾为百姓做过什么,自从天下换主之后,总想着宁可无功也不添过!
仍凭这大南天下如何,也任凭天子如何,我总陷入在了这仇恨当中,我总是将焕儿之死记恨在了天子身上,那种日夜瞧见凶手却不能报复之感,曾让我无数次做过斗争!
如今啊,人越老一年,心思便也越看得开一年,倘若……老夫真有残害天子之心,只恐这司农重位,早便退位让贤了!”
一旦司农之位空缺出来,将会有多少人前来为此而争执一个头破血流?而在朝廷当中势力单薄的蔺希,又如何还能经得住这一系列的逼压?
今日他自打从宫门回来,听着好月说了那些话,可仍旧觉着他没错。
若是时光可再来一次,他也还会选择如此。
好月的确觉着自己错了,不该说这些话,左右又同李瑜道歉了几番。
李瑜也并非是那番斤斤计较之人,倒也不生气,只让好月走近,将书案上的折子给好月看了看。
“你说没错,若是老夫这几年多为天下百姓考虑,想来百姓许会有所改善,你看这些折子,都在道着民间疾苦,百姓食不可果腹,衣不可避寒,身为这大司农司,我如何不是无能?”
好月抿唇,不知如何接话。
李瑜则又苦笑了一声,“你这女娃儿,倒是让老夫大开了眼界……平边疆,定市场,这泱泱朝廷官员当中,有几人会站出来为了百姓着想,将那价格硬生生的压回去呢?
京城物价涨价,也并非头回之事,天子被蒙蔽于股掌之中,市场仍凭小人胡作非为!
老夫到底是年迈了,江山……该是后来者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