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蔺希的身后,是一脸悲情的安邦。
明明已是一个小男子汉,可面对着分离,他当真是千万般不舍,连那眼泪都几乎摇摇欲坠。
好月同他对视一眼,将手中的金樽放置在了那侍女托盘之上,再朝他走了过去,犹如兄弟般的拥抱了他的肩膀。
“你将会是这大南的大将军,姐姐回来之时,定要见着你可独挡的一面,可要见着你那威风凛凛的一面!”
“我……”安邦的声音有了几分哽咽,“我定不会让二姐失望的,你早些回来!”
“好!”好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站直了身子,朝她笑的无比灿烂,“我定会早些归来,在京城当中虽有皇上照顾公主府,可那如今是男子,你也要为府中撑起一片天来!
伯言先生是个能人,你别总想着他在我手中败过一次,败过一次的人从来不是他,只是那夏威将军罢了!
我同你说个秘密……”
好月说着,凑到了安邦的耳边,轻声笑道,“我同他下棋,还从未赢过呢!”
“怎会?”安邦很是诧异,“每回我见着二姐下棋之后都是无比高兴……”
“我高兴是对生活的态度,又岂非关输赢之事?”好月说道,“你要相信,你能在伯言先生手中当五年学生,算是你的造化,好好学,等我回来,定要考你的!”
说罢完这些话之后,好月也不多同他再多议,只复又同蔺希提及了一嘴刘先凰之事。
蔺希是何等的聪明人,当下便知晓了好月的意思,说了一句让她安心之后,她便朝着众人挥别,开始上船。
上船之时,她见着了那红着双眸前来送行的苏南,见着了影藏在人群中的伯言,也见着了一袭轻易且孤傲的男子上官云澈,却唯独不见那清冷却又热心的小五。
好月哼笑一声,这小五,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却是连个行也不曾来送,当真是白疼她了么?
五艘木船在岸上众人瞩目之下而远行,好月站在船舱之上,仍由风吹起她的墨发与衣摆,笑着同众人挥了手,道了别。
而这一走,亦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待走远之后,岸上的人只可见的隐隐斑点,好月这才从船舱之上入了欲要入她的房间。
却不曾想,才转一个身,便见得一个素衣少女双手环胸,手抱长剑而立在了船栏之上。
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此时正含着笑意,风吹动着他的长发,直让好月不敢置信。
“你……你何时上来的?”
“早上!”他声音清淡,“知晓你定不会让我随你去,只得用此办法!”
好月当真是只觉又感动又好气,“你上船作甚?莫非你不知晓前路危险么?快些下船,快些回去!”
“如今船已走了这许远,我还如何回得去?”小五放下手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同添麻烦又有何事?只是她当真是不忍见着小五同她一道走往那未知的未来。
可他说的对,如今穿已经启程,又哪儿有这再回程的道理?
她当真是无奈,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接受了他跟着一起前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