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您说实话?如何说?莫不是我要哭诉着与您讲我的遭遇?事情都过去了,何须多言?何须再让人操心?”好月说着,便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总之,皇上您若是非要将我同杜家公子牵扯在一块,那我就只能对您说四字,恕难从命!”
“罢了罢了罢!”蔺希烦躁的一挥舞龙袖,“朕同你说此事,也不过是瞧着你已经到了婚嫁年岁,再说那杜家公子本身便是个条件不错之人,你认为朕还能害你不成?
既然你心中有了心上人,朕便也将方才的话收回来!你的婚事朕今后不管了!”
“真心的?”闻言,好月语气这才软了下来,“您不会是想着我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然后故意说这些来稳了我的心,等我没有可利用价值的时候,再直接对我脖子来上一刀罢?”
蔺希当真是气到不行了。
也管不得许多,手中摸到了那些个摆在龙案上的奏折便直接朝好月招呼了过去,半点不留情面,“尹好月,有本事你再将方才这话说上一次,是不是长着朕的宠爱,你便要上天了你?”
“不敢不敢!”好月将砸过的奏折抱了个满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不过就是同您开个玩笑罢了,哪儿值得您生这大的气?”
话间,又将奏折码好整齐的堆放在了龙案上。
今儿个的话题的确不宜再继续,蔺希憋着一股子气挥手让好月退出了御书房,再让侍从将她送回了公主府。
当好月离开宫门那一刻,一张脸沉了下来。
果然伴君如伴虎,她从头到尾做了那么多,蔺希竟然起了这个想法。
虽说……后面他妥协了。
能让天子妥协的人,只怕除了一个顾宴之外就只有一个她了。
但好月还是不得不考虑许多,也不得不疑虑许多。
蔺希对她的妥协是真的从心中待她好,还是只因为她如今还有利用的价值在……毕竟如今所需要她的地方也不少。
若是有朝一日不需要她了呢?会不会卸磨杀驴?
无怪她不多想呀,蔺希都已经开始提出这要求来了,她有危机感一些本就是正常之事。
而她后来所说的那句话,不管她玩闹着说的还是认真的说的,都有几分‘通告’的意味在里边。
她想告诉蔺希,他的妥协是否只是为了来稳固她的心,倘若真是如此,她也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也在告诉蔺希,这一路陪他走过来了许多路,希望二人到最后,不要当真的成为了敌人。
今日这趟宫入的的确有些心累。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着,好月头疼的替自己揉了揉太阳穴。
但没过得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又听得外头车夫恭敬的唤了一声,“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顾宴?
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竟是让她这般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