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之事在二月十五正式举行,因着科举越近,蔺希的事物便也越是繁忙,而在此同时,蔺希又承诺了霍如,倘若他能拨的头筹,定要给他一份大礼作为庆贺。
霍如不知晓蔺希的大礼会是什么,也并不贪图那一份贺礼,但对方的真情实意他却能感受得到,于是……为了不辜负蔺希厚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则花了大力的心思投入在了科举之上。
时间说它过的快也快,说慢也慢。
二月初二的日子,迎来了好月在古代的十八岁。
夏茯苓与刘氏早前商议过好月与北冥夜之间将要定在这日小定的,但近来又发生了许多的变化……本以为此事就此先搁了,但未曾想到的,却是夏茯苓果真带着北冥景之一道上门了。
小辈的婚姻之事自是要长辈做主,是以此回北冥夜并未前来,只先来了北冥景之夫妇。
来府内,所商量的是二人的小定之事。
此回北冥景之并未带任何的聘礼,只拿来了北冥夜的生辰八字与一块极好的祖母绿玉佩。
按夏茯苓所说,这玉佩乃是北冥景之他娘所留下给儿媳的,如今夏茯苓拿此作为聘礼,足可见她的诚意。
虽说如今就这么一块玉佩为聘礼,但夏茯苓保证,等好月与北冥夜成亲那日,定少不了十里红妆,也定会让好月嫁的体体面面,风光无限。
说起两人的婚事,刘氏此时也是有些为难。
并不是她嫌弃夏茯苓的身份,而是如今好月的身份……
她如今是大南开朝以来的第一位女官,且还担任了农司之职位,倘若如今答应了夏茯苓的婚事,会替好月招来杀身之祸可要如何是好?
更为头疼的是,在五爷的面子上,她当真不想得罪了北冥景之夫妇……何况她的确十分喜欢北冥夜。
奈何……身份之事,的确让人头疼。
在夏茯苓将玉佩递给刘氏之时,她见得刘氏正出神的不成去解,不禁又笑着唤了一声,“弟妹可是有何顾虑?”
这般一问起来,刘氏露出了几分羞愧之色,“我……实在不瞒大嫂,如今两个孩子立场不同,倘若我们两家就此先定下婚事,也不只晓得今后可会有何祸端!”
身为孩子母亲,能想至此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夏茯苓表示理解,宽慰了一番刘氏,“弟妹且放心,我既然已将好月认作了准儿媳妇,那势必今后两家就会关联在了一起,但凡好月有任何困难,我北冥家决不会坐视不理,而我北冥夜家若是遭遇倒了困难,也绝不对牵连上好月!”
“不是这个意思!”夏茯苓能说至如此,刘氏更是羞愧,连忙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北冥是没得说的,大嫂一家更是没得说,只是如今好月已在朝廷为官,只恐一时间也无法成亲……”
刘氏从未觉着自己口舌有如何笨拙过,此时明明再想要说些什么,偏生又找不着词来如何形容。
北冥景之是懂了刘氏的意思,他作为南方的爹爹,沉吟了一声,“此事到底是孩子的婚姻大事,弟妹不如与好月说说?倘若好月觉着今日小定尚可,咱们两家便将此事定下来,倘若好月觉着此时还需再酌情考虑,那婚姻之事咱们便先不谈!”
对方越是退步,刘氏便越是觉着自责。
可最后她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怕答应了北冥景之会给好月带来祸端,怕不答应北冥景之又让好月伤心,最后干脆也一决定,将此事交给好月自觉处理。
毕竟,好月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无需旁人多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