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比不得?”马清瑶步步走近,眼泪终是没能忍住的流了出来,“我自幼生活在岛上,无欢岛就是我的家,你说如何比不得?倒是你,你为了一个女子,遣散了咱们的家园,你是无欢岛上的叛徒!”
北冥夜当真是无奈,面对她的眼泪也不觉有半分怜悯,“清瑶,这只是一座孤岛,当初来岛上之人大多是无家可归之人,如今既能在大陆安定,那也是一桩好事!”
无欢岛距离最近的大陆也需得坐个四五日的船只,一座孤岛种不得庄稼,夏日里烈阳直照,冬日里海风从四面吹来,一旦到了暴雨季节,整个岛上都是一片湿润的。
且这里远离大陆的闹市,与整个年代脱了节,再加之这些年来,来无欢岛的人原来越多,一座小小的岛屿,如何能容纳得了天下人?
更何况,他的父母早已有了解散无欢岛的心思,想用下半辈子去看尽天下各色美景,这座岛屿,对他们而言是一个束缚。
对他而言亦是。
他的妻子将是扬州人,在扬州有着她的家人与好友,若是让她禁锢在这无欢岛上,将是一桩多痛苦之事?
如她的母亲夏茯苓,一离岛之后,便再也不想回岛上。
这是大陆的好处。
马清瑶却是不听,只自言自语的说着北冥夜不能走,直到北冥夜连连摇头不想理她,准备转身走了之后,却只见得她忽然朝自己飞奔了来。
在距离自己不过咫尺距离时,他见得马清瑶伸开了手欲要抱他。
下意识的,北冥夜将身子往旁边偏了一偏,完美的错过了她的投怀送抱。
而马清瑶在北冥夜错身时未能刹住脚步,扑腾一声,一个不甚落入了江水里。
四月的天虽已回春,可江水却依旧冷入了骨髓。
马清瑶是个会水的,北冥夜倒也不担忧她。
可就这么一个举动,却让马清瑶心凉了,彻底的心凉了。
北冥夜喊了两个汉子下水去将马清瑶捞了起来,而后对着湿漉漉的她冷冷道,“那年夏天之前,我仍旧可当你是个妹妹,但之后你我之间早便无任何恩情了!”
说罢,欲要转身离去。
“北冥夜!”马清瑶几乎喊的歇斯底里,“我爱慕你将近二十年,自由便一直倾心于你,且你待我也与旁人不同,为人你就不能娶我,要娶那个女人!”
“以为我爱她!”北冥夜回身,看着马清瑶的眼里是满满的坚定,“可我从未想过要爱你!人生的路还很长,你好自为之!”
话落,再不多理。
岸上的红衣女子见得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哭着大喊了他的名字,而他,再未理过。
直到上了船,北冥景之见得自家儿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是深长。
“清瑶,倒是真心喜欢你的!”
“所以呢?”北冥夜无力一笑,“当年也有人这般喜欢父亲罢,父亲为何选择了母亲!”
这话堵的北冥景之无话可说,干笑了一声,“嗯,我也觉得好月跟你娘一样,都是世界上再难找出的第二个女人!”
“谁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北冥夜笑,“可就要看心里喜欢的是哪个独一无二的人!”
喜欢上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子,如何还会喜欢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