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妞子,我家这几只兔子再过不久就生小兔子啦,到时候我给你小姨一只,那你每次来你小姨家都可以有小兔子玩啦。”

阿青看妞子依依不舍的,特意搬了家里平时坐着择菜的小杌子,比普通的凳子矮了好些,正好适合妞子坐,让妞子靠着兔子笼边坐下,不然起来腿脚非得麻的走不了路。

兔子被阿青养得很亲人,只要不用手使劲儿抓它戳它,就不会咬人。堂屋里又暖和,杜芊芊就由着妞子坐在那里同兔子玩,若是条件允许,杜芊芊都想央阿青送一只给妞子,可是彭家连妞子都嫌,更甭提带只兔子回去养了,到时若是再狠心将兔子杀吃了,那妞子不得伤心死。

一直等阿青她们吃完了奶油卷酥,妞子才肯依依不舍地离了兔子。

晚饭毕,中午就说完今晚杜小芹和妞子两人不睡新屋,而是和杜芊芊一起睡。

洗完手脸,妞子简直是期盼着等杜芊芊将面脂在她脸蛋上点上几点,接着自己轻轻摸匀,用手心里剩余的两手叠放着搓一搓。学着杜芊芊在嘴唇上薄薄抹一层唇脂,上下嘴唇对着抿一抿,又舒服又滋润。

杜小芹在一旁观察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看到她闭着眼陶醉般揉着脸,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姐,你和妞子脸上可都要抹,别生了冻疮,那往后每年一入冬就会发。明儿回去将家里这瓶带回去,我送货时再买。”

“不用了,你们留着自己用。”杜小芹淡淡道。

杜芊芊也反应过来,杜小芹拿回去也轮不到她们母女俩用。

“姐,你就放你屋里,别让其他人看到,同妞子悄悄地用。”杜芊芊说到“悄悄”两个字的时候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杜小芹不由就笑了,自己这妹子不管如何能干、做事如何周到细致,但到底还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这哪里还有悄悄用的说法?彭家人又不傻,脸上手上抹得细腻滋润又香喷喷,怎么可能看不出?就算瞒得了别人,同杜大山住一个屋里,怎么也瞒不过他去,被他叫嚷出来,倒更麻烦了。

想着杜小芹和樱子连抹个面脂唇脂的自由都没有,杜芊芊觉得说不出的憋屈。

妞子睡觉一直有个习惯,喜欢手里攥着被角,给妞子盖好被子,杜芊芊的被子时常拿出去大太阳暴晒,堂屋里每日里生去湿炉子,相连着的几个屋子都干燥清爽,妞子舒服地裹了被子,捏了一个被角,很快就睡熟了。

同彭大壮发酒疯那晚一样,外头也是寒风呼啸、月亮清冷,可身旁睡着已进入梦想的女儿,和关心自己的小妹,杜小芹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温暖。

这时,杜芊芊开了口:“姐,你睡着了吗?”

“没呢,我在看外头的月亮,月月里圆了有缺、缺了又圆,可真漂亮。”

这话虽然杜小芹说的语气很恬淡,但是杜芊芊却听出了不可名状的落寞和孤寂。想来每天晚上杜小芹都是这般看着窗外的大月亮难以入睡,不知都想些什么。

杜芊芊想了想,坐了起来:“姐!”

听杜芊芊这口气挺严肃,杜小芹忙也坐了起来,给妞子掖了掖被子,“小妹,怎么了?”

“姐,你就想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了吗?在那个彭家?同彭大壮那样的人?”

第125章 姐妹夜谈(下)

杜芊芊一字一句问着杜小芹,杜小芹被问得愣住了,“小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下午杜芊芊还有樱子带着妞子去阿青家的空儿,杜大山和季桂月也同自己认真地聊了聊,可季桂月都是在劝自己再生个儿子。

在季桂月看来,杜小芹如今的困境都是因为彭家重男轻女,可杜小芹一直没生到儿子所致。彭大壮为什么对她们母女俩那么不好、为什么不肯上进、彭老爹和彭大娘为什么这么偏心眼儿、彭二壮媳妇儿为什么敢骑在杜小芹头上作威作福?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杜小芹没儿子。

因此季桂月下午都劝着杜小芹早点将身子补好,聊到一半,还将杜大山赶到木匠房去,紧着问杜小芹那些个阿胶红枣吃了可有什么反应没有,还问杜小芹同彭大壮房里的事儿。

杜小芹都被问红了脸,季桂月看着都着急:“大妹,你同嫂子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听嫂子一句劝,将身子调理好,尽早要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啊,就会好起来了。彭大壮这人,的确不怎么样,又懒又馋,还好手痒小赌上几把,可咱们女人呐,就如同冬日里头那雪花一样,飘到哪儿就是哪儿了。有了儿子,指不定他就有奔头有干劲儿了,你们家那二房也不敢再欺负到你头上。”

可杜小芹只管听,却不吭声。

“哎呦,可急死个人,大妹呀,嫂子的话你可得听进心里去,都是为了你好!”

“我听到了,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哎,光听到可不成啊,明儿再那些红枣枸杞回去,这两样东西暖宫,你可要记得按时吃。”

杜小芹嘴里仍低声答应着,季桂月还以为是杜小芹害羞了。可季桂月不知道的是,杜小芹看到彭大壮就从心底里反感厌恶,别说生孩子了,就是晚上同他睡一个炕上彭大壮离得近了些,她都有作呕的冲动。只是这些话,杜小芹无处可说、也无人可说。

现在小妹又连着问了自己三个问题,显然杜芊芊同季桂月想要劝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明人不说暗话,杜芊芊索性将自己内心所想挑明了说:“姐,我今晚没让你和妞子去新屋里睡去,就是想同你说这事儿。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劝你和彭大壮和离!”

和离?!杜小芹尽管内心十分抗拒同裴大壮同屋吃同屋住,可和离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想过,周围单身或者带着孩子一起过的人有没有?有,可那都是死了老婆的鳏夫或者没了丈夫的寡妇,虽然都知道有和离这档子说法,可村里村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生了孩子的妇人主动站出来同丈夫要求和离的。

“小妹,你莫要胡说,这和离怎么行呢?”

“怎么就不行了呢?这和离律法里都说行。”

和离制度说得好听,是一种允许夫妻通过协议自愿离异的法律制度。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和时代里,妇女们都严重束缚于传统的“三从四德”和贞操观念。真正市井里发生的和离,其实绝大多数仍然是协议休妻或“放妻”的变种,这种和离通常都是男方为了掩盖真正的“出妻”原因从而避免“家丑外扬”而采取的变通手段。

所以,也难怪杜小芹在听到杜芊芊劝她和离时候的惊讶心情。

“小妹,你还小,还不懂。”

杜芊芊内心默默吐槽,我还小?我可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新人类,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将杜小芹的思想扭转过来。

“姐,那我问你,你和姐夫在一起,过得幸福吗?”

幸福吗?杜芊芊每一个问题都是杜小芹闻所未闻的,从来没有一个人会问自己,你幸福吗?过得开心吗?现在的生活是自己真正想过的吗?这问题问得杜小芹振聋发聩。

又一次被问得愣住了,杜小芹呆了几秒钟,不知如何作答。

杜芊芊缓下语气,循循善诱:“姐,嫂子曾经和我说,女儿家的命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我不这么想。”

伸出手来握住杜小芹的,杜芊芊继续道:“女人就不是人吗?难道嫁了个泼皮无赖的丈夫,就得一辈子委曲求全地过日子?”

“那还能怎么办呢?要怨只能怨命不好啊。”杜小芹有些迷茫地道。

“当然不是只有一条道走到黑这一条路!和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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