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菀领着他去了内屋。
谢君谦这才细说,“赵知府的三年任期要到了,马上就要调任京官。在这节骨眼儿上,肯定不愿意闹出儿子强抢民女之事。况且,说句不怕你吃心的话。咱们这样的身份,实在是和赵家匹配不上,赵家不会同意让你进门的。”
白小菀倒是无所谓,“我没啥好吃心的,我也不乐意嫁给赵劼那种花花公子。赵家不同意更好,约束着赵劼,早点把他一起带到京城去吧。”
谢君谦点头,“应该快了,我估摸快则月底,慢则下月初,赵知府的任务一下来,就该带着妻儿一起去京城了。”
“哦,那就好。”白小菀放下心来。
谢君谦给她倒了一碗茶,徐徐道:“没事,外头的事我来解决。”虽然他不如上官天寰和楚烨强势,但是作为男人,也是顶天立地无可挑剔的。将茶轻轻推了过去,“咱们再忍半个月,等赵劼走了,就顺顺利利的先把亲给结了。”
白小菀微微窘迫,问道:“家里人没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谢君谦摇摇头道:“祖母病了,杏儿忙着照顾祖母,再者她也不管这事儿,二房的人也不在淮安。至于我娘,巴不得早点让你进门,只剩下玺哥儿……”顿了顿,“等拜堂成亲以后,定了名份,再慢慢的跟他解释吧。”
白小菀点头,“也好。”
到了下午,果然传出赵劼被臭骂了一顿,然后禁足的消息。
白小菀总算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安宁,转瞬就过。
正月十五,上元节,上官天寰留在王府过完节日,便开始收拾行装。虽然还不知道白小菀的下落,但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找一找。若是找到当然最好,若是找不到,就权当她已经死了,断了念想吧。
第二天清早,上官天寰悄无声息的出发了。
不过他再悄无声息,还是没有瞒过楚烨,听说上官天寰出了城,当即厉声道:“跟紧了,务必打听出世子要去的地方!”
“是。”下人领命而去。
结果没多会儿,赵将军脚步匆匆的找了过来,“三郡王!又谢君谦的下落了!”
楚烨急道:“当真?人在哪儿?”
“就在淮安府。”赵将军把赵劼的书信递了过去,“我有个堂弟,是淮安知府的小儿子。他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偏偏那个姑娘要和谢君谦订亲,所以特意来问我,谢君谦到底是什么来路。”
楚烨惊道:“姑娘?莫非……,是小菀?”继而勃然大怒,“谢君谦好大的胆子!竟然拐走了小菀,还有和她订亲!我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赵将军迟疑道:“应该不是白小菀吧。”指了指信,“你看里面说的,那个姑娘是淮安府的人,怎么会是白小菀呢?”
楚烨顿时一脸失望,“那……”继而咬牙,“不管!找到谢君谦,也算是一个好消息,须得赶过去问问,才能安心!对了,世子今早已经出发了,莫非他也找到了谢君谦的住处,是去淮安府的?赶紧备马,不能让世子抢在了前头!”
赵将军一脸无奈,“哎,真的要去?”
楚烨怒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赶紧去!”
赵将军只得无奈摇头去了。
淮安府,白小菀过了一段清清静静的日子。
赵劼被人带回赵府以后,约摸是被禁足,后头再也没有来找她,每天恢复平静。这边谢君谦也让媒婆上门,挑了一个最近的吉日,就在二月底。算起来,大概就是淮安知府升任知府,带走赵劼等人不久后。
毕竟成亲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再快,就太仓促了。
再说,黄道吉日还是要挑一挑的。
白小菀对此没有意见。
其实要不是赵劼总是添乱,再过三、五年成亲,她也没有意见。不过想想,谢君谦今年就要参加春闱、秋闱,要是顺利的话,兴许年末就能捞到一个九品县令,差一点也能做个不入流的县丞。
哈哈,那她可就是官太太了。
要是以县令娶亲的规格,肯定比现在简单成亲要奇葩豪华。不过,形式并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是平安顺遂。真的等到三、五年后,谢君谦做了官儿,不知道多少千金小姐要求着嫁呢,可就轮不到她了。
白小菀想着,想着,忍不住偷偷一笑。
她这叫找了一支潜力股,不不,绩优股,坐等现成享福。往后她要做生意,赚钱,岂不是更加顺风顺水?他有权,她有钱,也算是天作之合吧。
白小菀对此很是满意。
至于上官天寰,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想了。
而谢家,郭大娘听说了谢君谦的婚事,有些不太满意,“怎么娶了一个寡妇的侄女?君谦可不是乡下种地的,将来是要做官的。”
宁氏劝道:“君谦虽然读书好,可是即便顺利中举、中进士,也未必就能马上做官。而他年纪不小了,再等,实在耽误了青春光阴。按说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打酱油了。那李嫂虽然是个寡妇,但是舅舅在府城里做捕头,也是可以依靠的人。”
郭大娘还是不满意,问道:“李九儿陪嫁多少?”
宁氏心里打了个结儿。
她一听婆婆这话,就知道,是打着找一个冤大头孙媳妇。回头好克扣点嫁妆,用来给谢杏儿添妆,这种算计未免叫人倒尽胃口。
不过,这事儿白小菀之前就料到了,还特意交待过一番。
宁氏忍住了厌恶,笑着回道:“九儿的爹娘死的早,也没个兄弟,所以家产都是她一个人的。李嫂是厚道人,说了,要把家产都给九儿做陪嫁。听说……,足足有一百二十两,还不带叔伯婶婶的送礼。”
“一百二十两?!”郭大娘的眼睛顿时圆了。
坐在旁边的谢杏儿,也是咽了咽口水,一脸垂涎无比又要努力掩饰的样子。
要知道,放在桃花村那种乡下,陪嫁十两银子就算大户了。一般人就是三、五两,家里清贫的更少,甚至只给一套嫁衣就送出去了。
郭大娘给谢杏儿赞了几十年,也不过存了不到二十两银子,少了整整一百两呢。
谢杏儿有些嫉妒,哼唧道:“亏得他们家是绝户,没兄弟,所以家产才便宜了她。要不然,兄弟什么的一分,哪里还轮得到她啊?”
宁氏笑了笑,“是啊,娶这样的儿媳妇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