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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是谁的?”温婶被李婶挑起了兴趣,问道。李婶也是一脸不解:“不知道啊,他之前找我买豆腐的时候,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跟谁也不说,藏得可严实了。”白桦对“朱伯孩子的娘亲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于是一个人去了厨房,把三人包好的水饺下入锅中。看着下进锅中的水饺在沸腾的水面上起起伏伏,慢慢地吸饱了水分,变得圆润饱满起来。白桦将煮好的水饺捞出来,按照个数分成三碗,三人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吃得格外得香。刚出锅的白菜猪肉馅水饺还冒着热气,白菜的清香,猪肉的醇香,面皮的麦香,一口咬下去,三种味道在嘴巴里难分伯仲,同时获得多种味蕾的享受。百菜不如白菜香,这老话是真不骗人啊。白桦吃得心满意足,思绪也渐渐飘远。白桦想起了大集上看到那个卖菜的老农,他身边的小孩子确实跟他长得不算相似,倒是有一点像她认识的一个人。像是突然大脑过电一般,白桦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 白菜炖豆腐张大宝坐在田埂的高处,心里越想越气。他原本只是想去白家蹭顿伙食,却被白桦硬生生灌下去那么多食物,噎得直接吐了出来,到现在喉咙还在隐隐作痛,肚子里还在反酸水。最后,他还要在白团、温良、李响三人的盯视之下,把自己吐出来的腌臜之物清理干净才能离开。张大宝脑回路清奇,他在思考问题时,理全是偏的。他自动忽略了自己青天白日闯进白家就要吃人家的饭,还要往受伤妹妹的饭食里面吐口水等恶劣行径,只想着自己受到的那点“委屈”。张大宝又想到回家还要吃胖婶做得那没滋没味的白水煮肉,妹妹却在白家享受着荤素搭配均衡的三菜一汤,两厢一对比,张大宝的心情更差,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顶顶委屈之人,没有人能“惨”得过自己。张大宝骂了声粗话,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就向着田埂低处扔去。看着一颗绿油油的大白菜被他的石头砸得东倒西歪,张大宝的心里没来由地舒爽。他天生便是个喜欢破坏的性子,砸坏庄稼这件事让他颇有些成就感。于是张大宝一次又一次地捡起地上的石头,向着他的“目标”砸去,他甚至在与自己较劲,把砸庄稼当成一种好玩的游戏,跟自己比赛他究竟能砸多少。反正这又不是他家的庄稼,砸坏了多少他也不会心疼。大片白菜被他砸坏之后,张大宝终于砸爽了,拍拍pi股上的土站了起来,正打算回家,却刚好与一老一少迎面碰上。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这片白菜地的主人。
年轻的那位不过十一二岁,皮肤被太阳晒成健康的小麦色,一副常年劳作的模样。年长的那位鬓角已经全白,眉宇间带着慈祥。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一对爷孙,就是外貌长得不甚相似。此外,这年轻人当是个孝顺的,农具全都抗在自己肩上,一个都没让爷爷拿。朱义和爷爷午觉起来,正见到有人在用石头砸自家地里的白菜,哪里能忍,把农具往地上一放,直直地走向张大宝。张大宝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见有人追过来拔腿就跑,但他一身肥肉哪里跑得过天天干农活的朱义,没跑几步就被朱义逮住,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阿爷,这个砸咱家菜地的贼人被我抓住了,咱们可是要报官,还是把他送到村长那里交由他来发落?”朱义怒气冲冲,他和爷爷靠卖菜谋生,如今好好的大白菜被砸成了这般模样,哪里还卖得出去呢?眼前这个胖小孩看似还是个孩童,却又如此歹毒,断人生路。问话的功夫里,朱义手下也不留情,把捆着张大宝的麻绳紧了又紧,直到捆得张大宝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作罢。“罢了。”朱伯倒是个宽容性格:“先把他带到本家去要个说法吧。”爷爷都这么说了,朱义虽然心有不甘,到底还是听爷爷的话。他从后面推了张大宝一把,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张大宝此刻早已被吓软了腿,走路一步三哆嗦。若是仔细看,一行三人走过的路上,都有从张大宝裤缝里落下的浑浊液体。三人一道去了胖婶家里。胖婶进城卖猪肉去了,回来时看到一老一少捆着张大宝等在门口。张大宝见到娘亲,立马求救道:“娘,他们捆得我好疼,你快让他们给我松绑!”胖婶是个明事理的,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先没管张大宝,而是向两人问清楚了原因。得知是张大宝先砸坏了朱伯田里的庄稼,朱伯爷孙才捆了他来家里问罪,也不好意思自己给张大宝松绑了。张大宝就这么被所有人晾在了一边,没一个人理会他的哀嚎。朱伯对胖婶说道:“我年纪大了以后,下地也有些力不从心,阿义是个懂事的,知道下地帮我,今年这白菜才算种出来了。我本打算分批次摘了卖出去,给我这孩子攒些谋生的家用,让他在我百年之后,能够有活下去的本钱。可这菜如今已毁了卖相,怕是要卖不出去了。”朱伯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若是他直言张大宝行径恶劣,胖婶到底是当娘的,难免要生出几分护短心理,为张大宝辩护几句。偏偏他只说自家的惨,和张大宝的行为带给他们的实际影响,句句都没有脱离事实,即便是胖婶有意护着孩子,此刻也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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