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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薛游已经基本上成了陆昭的迷弟,完全相信陆昭的建议。之前陆昭建议薛游对姜氏的挑衅冷处理,也取得了预想中的好效果。薛游摩拳擦掌。对仇人伏低做小的感觉不算好受,这几日的隐忍已经让薛游献出了毕生的演技,是时候该以牙还牙的复仇了。 小米地瓜粥灶台上咕噜噜地滚着小米地瓜粥, 让整个小饭桌都充满了香甜的气息。白桦给他们三人一人打了一碗小米地瓜粥,端上了桌。地瓜被细心切成小块,炖得又软又糯, 小米更是煮到黏稠, 看起来金黄诱人。面对香喷喷的小米地瓜粥, 三个小团子却没什么享受美食的兴致, 都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像是被什么难题给困住了。见状, 白桦忍不住打趣道:“什么事还能难倒我们的小男子汉?”薛游急病乱投医, 也顾不上颜面自尊, 干脆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全都交代了。白桦听后, 笑眯眯道:“这个问题啊, 很简单,你先这样……”白桦说完, 三个小团子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薛游更是茅塞顿开,忍不住一拳锤在桌子上, 感慨道:“妙啊!”白桦心疼地摸了摸被薛游锤过的桌子, 这是萧宴当初给白桦购置的上等桌椅, 白桦为此打下了高额的欠条。所以, 这薛游哪里是锤到了桌子上, 那分明是锤到了白桦的肉上啊!白桦肉疼得不行,叹道:“小祖宗,你打我都别打我这桌椅啊, 很贵的……”白桦话音未落,薛游却一脸无所谓地掏出一个荷包来, 随手扔到白桦的手里。白桦垫了垫手里荷包的分量——笑死,根本垫不动。白桦虽然从这小霸王的言行举止中, 猜测出来薛游大约是哪家那户的少爷。可没想到薛小霸王竟有此等钞能力,白桦一时无话可说。毕竟这荷包里的银子莫说是赔白桦的桌椅里,把白桦这家小饭桌盘下来都绰绰有余。白桦自认不是那贪图富贵之人,所以沉默片刻后,道:“你锤吧,锤大声点。”白捡的便宜干嘛不要,锤坏了刚好换套新桌椅,白桦在心里轻易地说服了自己。侯府内,姜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为明日而紧张。明日是薛母去世一周年,对姜氏来说,可是个大日子。根据胤朝的礼法,妻子过世后,丈夫需服丧一年,一年后方可再次娶妻。也就是说,明日侯爷便可不再为薛母服丧,正式被迎娶过门。
在这一年中,侯爷虽没有对姜氏明媒正娶,但姜氏的开支用度,也早已按照正房太太的标准,甚至还给姜氏身边配了两个伺候的丫鬟,一名杜鹃,一名牡丹。“杜鹃,牡丹,你们看我这身漂不漂亮?”姜氏在梳妆镜前问道。杜鹃、牡丹本是和姜氏一批进门的丫鬟,本就对姜氏背弃旧主,爬上主子床的行为颇为不齿,因此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奚落道:“我们喜欢有什么用,还得是侯爷看得惯才行。”姜氏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阿谀奉承,恼道:“你们两个贱蹄子,看我明日怎么收拾你们!”如今姜氏名不正言不顺,不好发落杜鹃和牡丹,但倘若明日姜氏被抬成了侯爷的平妻,薛游的继母,那府里上下谁不都得唯姜氏马首是瞻。到那时候,姜氏就成了侯府里真正的女主人,看谁不顺眼,想要发落谁,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想到这里,姜氏的气顺了不少,开始期待今晚的暮食。姜氏试探过侯爷的口风,猜测出侯爷大约是要在今晚告诉薛游,抬姜氏为妻一事。为此,姜氏特意盛装打扮一番,款款地走向正堂。姜氏一到正堂,当即傻了眼。只见这满屋上下的丫鬟婆子,全都一身缟素,薛游更是披麻戴孝,神情悲怆。正堂的饭桌上,放着的不是往日的美味佳肴,而是薛母的灵位。两厢一对比,倒衬得盛装打扮的姜氏格外显眼。姜氏说话都有些结巴,道:“阿……阿游,你这是?”“今日是我娘亲过世一年的日子,我实在思念娘亲,便在这府内摆上了灵位纪念,以遣相思之苦。”薛游顿了一顿,道:“姜夫人不会见怪吧?”薛游满口仁义道德,又打着守孝的幌子,姜氏一时也无话可说。还是侯爷下朝回来,被这屋内的灵位惹得心烦,这才让人撤了灵位,端菜上桌。姜氏的心情这才好了点。薛母过世后,姜氏良心有愧,一直不敢祭祀薛母,刚刚在正堂中见到薛母灵位,也是第一时间别开了眼。眼见着饭桌上重新摆上了菜,姜氏心里松了口气。“是你自己管不住男人,不能怪我抢了你的。”姜氏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并在心里祈祷,今晚不会梦到这个过世了一年的女人。饭吃到一半,侯爷清了清嗓,一副要宣布大事的模样。姜氏见状,知道侯爷正要说抬自己为妻的事,连忙竖起了耳朵。“阿游,你娘亲过世很久了,你身边一直没人照顾也不行。你看,这姜氏是你娘亲陪嫁带来的丫鬟,对咱家知根知底,照顾人也细心,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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