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崇大汉是第一个得的吐血瘟,按理说,他发病比旁人要快的多,可却堪堪熬过了三日。
“白术,将这碗药给崇大哥喝了!”苏凝将熬好的药递给了白术。
白术二话不说便将那碗药喂给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瞧着满屋子里躺着的病患,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苏凝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病人,给崇大哥看诊。
一碗药下了肚子,躺在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之前的肿块因为有张广白施针,当时虽然消了下去,但如今又肿了起来。
“怎么样,可有效果了?”李言哲从后头库房里挑了帘子出来询问道。
苏凝摇了摇头,二人新研制的药方还是对这病症不起药效。
“没事儿,一会儿我再翻阅书籍,定然能找到方子。”苏凝收回了手,双眸异常坚定。
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治疗这吐血瘟的法子。
有病人被抬了出去,又有病人被抬了进来,整个同济堂内已然人满为患。
晏安与陈永生到来的时候,苏凝正垫着脚想要从药柜里取出药材,只可惜她垫了脚蹬还是拿不到。
“要柴胡还是连翘?”背后忽的一热,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苏凝站稳后道:“两个都要。”
陈永生一伸手直接将药匣子给取了下来,搁在柜台上。
“相公,你怎么来了?”这几日他们歇在张广白的府邸里,白天她看诊,他看守城门,到了晚上才碰面,今天也是一早就各自分开了。
陈永生将药材搁在她的面前:“前几日杨家村和我们村的人送来了粮食,我带回衙门了,晏大人今日特意来问下病情如何了?”
顺着陈永生的视线,苏凝瞧着晏安正在挨个挨个的安抚着百姓,并没有摒弃那些病人。
“方才配了一剂药,还是不行,相公,朝廷可有消息了?”
陈永生摇了摇头,见着晏安走了过来,便止了话头。
“苏凝啊,本官怎么没有见着张大夫,可是他身子不适?”晏安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苏凝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我师父昨儿个累着了,晚些会过来,晏大人,您先去忙吧,这药堂内您还是甭待着了。”
“成,那我去荣家巷里看看,这药方子,你们还得尽快找出来才是。”晏安双手背负离开了药堂。
完全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苏凝气得将手里的杆秤丢在柜台上,蒙着帕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恼怒,一手戳着陈永生的胸膛,骂骂咧咧的,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陈永生任由她出气,等她的气消了,这才陪着她一块儿挑拣着药材,同她说了这些时日会轮流去看守城门的事情。
李言哲在一旁挑选着药材,不动声色的瞧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