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蒿看着这一张张嘴脸,心生厌恶。
“艾大人,你怎么不说话?”有人提醒道:“艾大人,你久在京城,对下面的情况自然不熟,你快自辩一下啊!”
说实在的,将下面人办砸的事更要将帐算在艾大人头上,这位宇大人都觉得有点过份。
“皇上,臣未接到鸦口遂道出事的消息,臣不知邱大人所言是否属实。”艾蒿是真的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这么说来,艾大人是不承认出事了?”那姓邱的御史感觉自己被质疑:“艾大人,你觉得是下官在诬告你?”
“本官未曾有说诬告,只是本官觉得,你所言出事是冬月初十,今日也不过是十四,鸦口遂道在蜀中,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样的消息送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至少八天时间,敢问邱大人,你这消息从何而来?”艾蒿一直觉得不正常,脑子里蒙了半天,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事情肯定是出了,而且,他是被人算计了。
“对啊?”
“邱大人这消息是长了翅膀的?”
“来得真是快了那么一点点。”
朝堂上的都是人精,一听出了破绽就纷纷站队了。
风宁听闻出了人命,还是两百多条人命的时候心里一惊。
结果,舅舅不出言即可,一出言就问住了对方。
当然,这并不可喜,而是提醒 了自己,有人要对舅舅不利。
“艾大人忽略了一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邱御史道:“皇上,臣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艾大人的部下修桥铺路,却是过于草率,质量很差,这才导致了在通过当日出了此等大事。”
邱御史可没有去调查,但是,他知道,送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绝对是真实的。
来人告诉了他,只需要将这事件捅到皇上面前即可,其实的事就顺其自然了。
“皇上,既然如此,臣无话可说,不过,臣要等下面的人报上事故原因经过和结果再向您交待。”艾蒿不认为这事儿没发生。
事情出了他也该接到下面人的通报才对啊。
负责鸦口遂道的是易德福,那是一个最有经验的老师傅,而且,最近的一次报告是说鸦口遂道已处于验收阶段,他们即将启程去安远县。
怎么会出事?
易德福还在不在?
为何别人告了自己,自己却一无所知呢。
风宁将折子留中未发退了朝。
“艾大人,皇上有请。”一个内侍走到艾蒿身边低声道:“艾大人请随奴才来。”
“有劳公公。”艾蒿也有话想给皇上说。
御书房里,风宁赐了艾蒿的座。
“舅舅,您真没有得到这儿的消息?”拿着折子,风宁皱眉问道。
“未曾。”艾蒿道:“臣接到最近的一次消息说即将完工。而且,皇上,邱大夫说臣玩忽职守,以次次好造成工程不堪,臣觉得很冤。”
“舅舅,您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朕岂有不明白的。”给舅舅戴上那些罪名为了什么?
说舅舅贪墨?
真正是好笑,修桥铺路,出钱的是自己的姨母,出力的舅舅。
舅舅真要贪墨,犯得着请姨母出钱,还不如就将那些钱给他就行了。
而且,艾家也不缺钱!
母后说,艾家不需要权势,也不需要金钱,他们有这样平安的生活就足够。
是了,平安的生活,这是有人不喜欢艾家平安,是想要掀起浪子。
“舅舅,此事朕会派人去查实清楚的。”风宁道:“舅舅勿须担忧,对了,不如姨母去了哪里,舅舅可知?”“上次出行时带了小女同行,她倒是毫无目的走的,朝的是西南方面。”说到这儿艾蒿吓了一跳:“不好,她可能去蜀中了。”
蜀中出了事,姐听闻了一定会去那里,万一真是针对自己来的,那岂不是很危险。
“舅舅无须担心,姨母有办法自保的。”相对艾蒿的紧张,风宁倒是淡定了很多:“如果姨母去了蜀中,那这件事对舅舅来说倒不是坏事。清者自清,很快您就会得到最清楚的消息了。”
“臣不想让家姐冒险。”艾蒿摇了摇头:“更何况,家姐是女流之辈,皇上纵然不怪,但人言可畏。”
“无妨,姨母是朕亲封的县主,也是皇室中人。”风宁淡淡一笑道:“没人敢对她不敬!”
听到这儿,艾高也明白了,姐姐在风宁这个皇帝的眼中份量也是很重的。
可是,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风宁从宫中回到了工部尚书房,将就近的一些折子全部调了来看。
无一例外是平安进行之中。
“大人,无风不起浪,邱大人所参之事,下官认为该派人去核实。”一个姓叶的官员站到了艾蒿面前:“大人,不管怎么样,您 做了这么多,不可能一下就抹去了所有的功劳。”
“本官倒不怕功劳被废,本官担心的是那两百多条人命。”艾蒿仰天长叹:“人心啊,为何要用这么多人来陷害我一人,两百多条人命啊,那是鲜活的生命!”
“大人仁慈。”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替别人担心。
叶大人默默叹息一声。
如果说朝堂上自己最佩服的是谁,非眼前人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