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手扶着个腰,不敢置信的看着账房先生,“你能耐了敢打老娘了!”
“你再撒野我不仅打你,打完你还要休了你!”账房先生也急了眼了,上去接着又踹了吴婆子几下。
账房先生也算是文人了,为人处事也能称得上是温文尔雅了,成亲这么多年,家里家外几乎都是吴婆子自己说了算,即便是有些个不如意的,吵吵闹闹过去了还是得先他低头。
细算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吴婆子动手。
“俺的娘啊,要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啊!”吴婆子被踹的是腿,这会儿却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撒泼。
她越是这样,账房先生就越来气。
“好,出人命就出人命,我今打死你这个祸害,等到里正大人跟前我把命赔给你!”账房先生一挽袖子,干脆坐在吴婆子身上,照着头就砸。
“够了,要打你们关上门回自己家打去!”喜弟突然吼了一声。
账房先生总觉得对喜弟有愧,喜弟开口他肯定得起来。
一听有人做主了,吴婆子嚎的声音更大了,一边擦鼻子上的血,一边在那骂,“我告诉你,死就是死我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到了地底下也不会成全你跟那小贱人!”
“你还说你还说!”一看账房先生抬起手来,吴婆子那下意识的把头抱住了。
不过账房先生这次却没再对吴婆子动手,而是一把扯过在旁边看热闹的春叶。
“你干什么?”突然来这么一下,吓的春叶尖叫着挣扎起来。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盛怒之下的男人的对手,被人拧着胳膊摁着头就跪在了喜弟跟前。
不过这一阵闹腾的账房先生也是气喘吁吁的,“不知说我肮脏吗,我今当着夫人的面就把话挑明了,我就是肮脏的,我看上的不是别人就是我这妻侄女,我,我今晚上就得把她拽到我炕上去!”
气恼之下,账房先生直接把手放在春叶的脸上。
“啊,姨母救我,姨母救我!”春叶别着头不让账房先生碰到,可没想到账房先生一发狠,直接拽起她的头发来。
春叶觉得账房先生的手无处不在,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到底是姑娘家,哪里见过这架势,吓的尖叫起来。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吴婆子惊的瞪大眼睛,猛地冲过去,用头撞开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顺势松开春叶往远站了站,“我告诉你她勾引我,你可以问问别的长工没是就喜欢往我跟前蹭,送上门的肉不要白不要!”
“你胡说,你胡说!”吴婆子一边摇头,一边把春叶往自己怀里抱!
春叶是经常往账房先生跟前站,可还不是因为喜弟说以后让她管事,她得学学怎么记账本。可突然来这么一出,吓的她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都给我出去,以后你们的家事再这么闹,别怪我谁的面子也是不给,赶紧给我滚!”喜弟轻柔眉心,慢慢的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夫人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吴婆子一看喜弟不愿意管了,赶紧挪到喜弟的跟前,直接抱住喜弟的腿。
喜弟冷冷的撇了一眼吴婆子,弯下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吴婆子。
吴婆子边哭便摇头,被喜弟掰开一跟手指,再把另一只手指按上。
连着这么几次喜弟心底也烦了,猛的一跺脚吓的吴婆子赶紧松开了手,“这不是真的那什么是真的?难道非要等着你们纳妾的时候,你才承认这丑事?”
“不,您要相信春叶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吴婆子连连摇头,就是鼻血再流出来也都来不及去擦。
喜弟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与我有何关系,我难道还管她怎么上的炕吗?我是她东家不是她娘!”
喜弟大约觉得这话说重了,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才又继续说道,“婶子啊,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不然先生跟春叶都得离开医馆,我也怕被人看笑话,这事就此不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要真再闹下去了,别怪我绝情了。”
喜弟把话说绝了,吴婆子呆呆的坐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喜弟斜了春叶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起身,“我本来瞧你是个伶俐的,想要重用你,如今你太让我失望了。从明日开始,你跟那些普通长工一样,做什么都由先生安排。”
“不,东家你不能这样对我!”春叶这才缓过神来,看喜弟要走,赶紧追了过去。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冤枉我冤枉我了!”春叶指着账房先生,“我知道了,他是为了护那个贱人才这么羞辱我,一定是这样样子。”
“说到底,这都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喜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要是你受不住,就,就回去吧!”
“不,我不要走,我不能便宜了那个贱人!”春叶像是受不住这个刺激,在院子里大笑起来,“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
喜弟失望的摆了摆手,“你们赶紧回去吧。”
本来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看了招弟一眼,“我既然说了春叶是医馆的人,她无论范了什么错都应该我来处置,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对我的人动手!”
喜弟说的话格外缓慢。
可这言语里头的意思,却让跟招弟身子一颤,“你的人,好,好的很!”
侧过头总是把眼泪落了下去,莲莲不忍心看着招弟这么难受,只能帮着她顺着后背。
却被招弟给推开了,“好,你的人我惹不起,以后,以后咱们还是少打交道。”
招弟说的动情,喜弟这听了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便往外走去。
吴婆子赶紧追了出去,“喜弟喜弟,咱们是有情分的。”
喜弟摆手打断了吴婆子继续往下说的话,“咱们是有情分的,可是再有情分也不轮不到一个外人骂在我妹妹的头上。”
“我,我也是情急之下。”吴婆子本来想说没有骂,可脑子一闪突然想起来,好像是说过招弟贱人,可也不能怪她,是招弟先动的手。
“所以,我没有当场发难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若是换成别人,就是豁出命去,我也定不让她好过了!”喜弟说完,甩开吴婆子大踏步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