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阿奶居然还想着将他媳妇给休了,他那么喜欢的媳妇,在他不在家的时候, 居然被他这么亲的长辈给欺负成那样,他如何会不难过, 如何会不伤心。
而且现在细细想起以往的那些事。
对着阿奶和大伯两人,他是早就已经心冷。
隔三差五的就是来他们家打秋风,明明大伯家的条件还要好上许多,而他们家都快穷到吃不上饭,却还得仍由着大伯一家人吸着他们的血肉。
他抹了把脸,又道:“大伯呢,让他出来,我们好好谈谈以往的事。”
“谈什么谈,我告诉你林立,如果你们不走,我现在就去衙门上告你们不孝。”林老太太还端着架子,口中搬来搬去也无非就是拿着孝道说事。
林其这时走了出来,他道:“当年家中分家,由老村长主持,您由大伯一家赡养,而我们二房每年出得五百文的伙食费给您就成,这些年孝敬的您的银钱只多不少,您口中的不孝我们绝对不会承认。孝敬您是应该,可大伯有儿有女,还轮不到我们来孝敬,他从我们这里所拿走的银钱物件最少有四五十两银子,怎么着他都得吐出来。”
“你们敢!”
随着林其的话,林老太太气得是浑身发抖,浑浊的神情中带着怨恨,手中拿着拐杖直接扬起,瞧着就像是想要打过去一般。
可是下一刻,顿时就是吓得倒退了三步,脚下不稳,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只见,对面的那几个官差,在林老太太扬起拐杖的时候,都是将手中的刀剑抽出,带着青光的剑刃吓得她是心中跳动的厉害。
带头的官差瞧着,又是伸手示意同僚收起刀剑,他笑呵呵的道:“老太太,我们衙门的人也是讲理的,咱们此时就论理,可不准动武,你要是动手动脚的,那我们也就不客气,我就当你们是藐视我们衙门的威严,刀剑不长眼,指不准就往你身上哪刺过去了。”
明明就是带着笑意的话,林老太太却是听着就打了哆嗦。
“大人大人,我们讲理,我们就讲理。”
林平躲到了现在,总算是显了身,他伸出双手抱拳,对着几个官差大人深深的拘礼,才流露着委屈为难的道:“大人,我娘年纪大了有些糊涂,林其说得有一点无错,他们年年都是有孝敬我老娘,每年五百文只多不少,这个我可以作证。”
“平儿?!”林老太太愕然。
林平却又紧跟着说道:“可是我侄儿所说,我从他们那处拿了近四五十两银子以及物什,这么大的事,可不是空口无凭就能说的,既然说我拿了,就将物证给拿出来,可不是一张嘴就能够断案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番话说的是感慨激昂,神情正义,甚至是眼角都闪着亮点。
如果说,在一群不知情人的眼中,摆明了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可是偏偏,他面前的这群人,才是受害者。
林立瞧着,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大伯的脸皮居然这般厚。
明明就是占了便宜,还非得在他们面前办得个可怜的模样。
简直是恶心的要死。
他怒道:“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敢做不敢当,你还算个什么男人。”
林老太太喝道:“你闭嘴,他再怎么说都是你大伯,何况他的话又没有说错,溪山村原来是个什么破地方,你们家中哪里有什么四五十两银子,就凭你这个懒货赚得到吗?几位官差大人,这事老身可以作证,林其所说之事绝对没有。”
林立咬牙,气得跳脚。
此时,他真的希望爹来看看,这就是爹这些年真心对待的人,哪怕就是忽略家人、饿着肚子也要奉献的人,现在在他们面前就是这般的嘴脸,简直看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