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与崔有吉没有任何干系了,这种时候还要跑出来掺一脚找存在感。
张乎乎:“就是就是,麻溜地滚。”
三人没有冒昧地前去打扰,买完菜之后就很识趣地溜了。
而另一边。
崔有吉早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假装低头拿货架上的商品,余光却往后瞄到了阮树。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不,这种行为已经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居然跑来跟踪他和夏教授逛超市。
崔有吉倒不是觉得阮树还念着自己。
他知道这人的性格,自恋、冷血,从来以自我为中心,却独独深爱着心中的白月光——夏如冰。
恐怕阮树是对夏教授贼心不死。
崔有吉皱眉。
夏如冰看着他手里的奇趣蛋,说:“喜欢就买。”
“不了不了。”
崔有吉把蛋放回原位。
起初他脑海里只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但很快这个念头迅速生根萌芽。
崔有吉认为自己想到了一种,可以一劳永逸、不动声色逼退阮树的方法。
他转头看向夏如冰,语气正直:“夏教授,你脸上沾了东西。”
“嗯?”
超市里人来人往。
但这条零食货架,人却很少。
崔有吉清楚地知道阮树就站在斜对面约六点钟方向,透过薯片袋的缝隙,正在窥伺他们。
既然阮树想看,那就给他看个够好了。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崔有吉便倾身靠近。
他故意假装眼神不好使,凑到对面人的脸蛋上。
崔有吉演技虽烂,但之前上过公司的培训科班,好歹知道借位假吻该怎么做。
从这个角度,阮树刚好能看到他们在接吻。
阮树脑门嗡嗡嗡,一股血液瞬间冲了上来。
师生两人,光明正大地在公共场合接吻?
怎么敢的?!
呼吸喷薄。像羽毛轻轻扫过脸颊。
夏如冰下意识一窒,瞳孔骤然放大。
太近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
零点几厘米。
已经远远超出了社交安全距离。
夏如冰双腿有些发软,脑海里立即拉响警报。
青年湿漉漉的黑眸,长长的睫毛,杏色薄唇,近在咫尺。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高贵似的,摇着尾巴,在恳求人类抚摸。
于是那一瞬间夏教授的大脑当机,滋啦一声,烧短路了。
他的心理分析、判断能力,全部失效。
他好想摸摸他。
夏如冰无法得知崔有吉忽然凑近他的理由,只能听见自己的胸腔,砰—砰—砰——像烟花轰然炸开。
完蛋......
夏如冰咬紧牙关,知道自己要犯病了。
而青年只是若无其事地靠近他,指尖轻轻拭他的眼角,说:“这里有眼屎。”
夏如冰:“......”
其实并没有。
崔有吉张口就来,反正对方也没办法验证。
他看着夏教授黑脸的表情,心中一阵暗爽。
“我去一趟卫生间。”夏如冰扔下这句话,急匆匆地消失在拐角处。
......
阮树在超市里跟踪了没多久,就被售货员以为是小偷叫住盘问了。
他穿着一身黑衣,戴口罩、棒球帽,看起来鬼鬼祟祟。
逛了半天超市,也没见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实在惹人怀疑。
阮树无奈,只得摘下口罩解释了半天。
等他应付完售货员再回过头时,却发现自己早就找不到那两人了。
崔有吉回到家,饱餐了一顿夏教授烹饪的晚餐。
太好吃了。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他最喜欢的《动物世界》。
马上就要比赛了,压力太大,崔有吉觉得自己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夏如冰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崔有吉有点懵,“啥?”
电视剧里的河马正张开血盆大口,吞一只古巴短吻鳄鱼。
急湍的水流噗嗤四溅。
夏如冰提醒道:“你的论文。”
看这小孩没心没肺的样子,夏如冰都忍不住为他操了下心。
下学期自己不教这门课了,他该怎么办?
崔有吉:“!!!”
卧槽。
最近事太多,要不是夏教授提醒他差点都要忘了。
崔有吉赶紧起身说:“我现在就去写。”
夏如冰颔首,“去吧。”
“那个.....”崔有吉脚步一顿,欲言又止:“您这次..能否给我稍稍放宽一点?我都已经重写好几遍了。”
夏如冰面无表情:“不能。”
小小年纪,就想着走捷径。
坚决不能助长养成这种恶习。
“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如冰感觉自己说完“不能”这两个字,青年的耳朵好像狗子一样会动弹,倏地委委屈屈耷拉下来。
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可乐见状同理心泛滥,隔着阳台玻璃门拼命扒拉爪子。
嗷呜嗷呜!
坏两脚兽,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同类!!
杜宾努力龇牙示威,可惜效果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