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现在,他渴望深泽选择的是自己。如果他需要共犯,希望他选的是自己而非冬贵。
突然,一旁的伏见受不了似地低头轻笑。
「——你真的变了。」
「有吗?」
「你以前骄傲得难以亲近,最近却柔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破碎。」
「请别开玩笑了。」
和贵对他的话一笑置之。
「此外我还觉得,你在待人接物方面进步不少……看来迷恋你的人又会变多了。」
「由此可知,世上学不乖的蠢才真是多得不胜枚举。」
「世上的人都是愚昧的。」
伏见轻易就打回和贵刻意说出的刻薄话语。他伸手轻触和贵脸颊,抬起他的下巴。
面对伏见连吐息都湿润甜腻的吻,和贵只能乖乖领受。毕竟此刻他迫切需要人的体温,以抚慰少了深泽疼爱的肉体。
「——请告诉我。」
「什么?」
「爱究竟是什么……」
「要是能轻易用一句话定义,就不需要哲学家了。」
伏见说完,望了沈睡的冬贵一眼,才将视线调回和贵身上。
「那么,你还想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
和贵宛如稚童般摇摇头。
「只是……」
为什么会这么寂寞呢……
明明与深泽肌肤相亲了无数次,他还是感到空虚。即便对方是深泽,仍无法填满心里的破洞。
他总是被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包围。如果能去爱人,是不是就能逃开寂寞与虚无的箝制了?
跟越多人上床,就越明白自己终究是孤独的。
对和贵来说,肉体只是让他更确定自己与他人之间莫大的距离的工具。
所以,他才想要一个不需肌肤交迭也能理解自己的人。渴望一个能深入自己内心的人,不论男女都好。
那个人能不被虚幻的美貌与矫饰所惑,清楚看透自己内心,从孤独中救出自己。
直到目前为止,和贵一直认为那个人会是深泽,却怎么都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无论情交了几次,他依旧觉得自己被排除在深泽的心门外。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心里那股甜蜜又狂乱的情感。周遭的虚无不断进逼,他就快窒息了。
照这样下去,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深泽。但他又无计可施。
「——我想你应该也很寂寞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伏见有些吃惊地问。
「你明明有父亲了,还跟我做这种事。」
「是吗?」他低声笑道。
「没想到你意外浪漫呢。别忘了,人类可是会因欲望行动的生物。不过说到寂寞——」
伏见语声稍歇,才又接下去说:
「我从没看过比你父亲更寂寞的人。」
医院里面异常安静,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他原本不想来,但伏见都那么说了,只能勉为其难过来一趟。为了避免和每天下课就过来的鞠子打照面,他还特地问了她可能出现的时间及病房位置。
——突然觉得厌恶起一切。胸中那股难以理解的情感越演越烈。
他害怕见到深泽后,不得不诚实面对心里那份感情。
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怯懦?
这时,拿着花的和贵突然听到远方传来阵阵少女的笑声,不禁停下脚步。
八成是鞠子。她今天早到了吗?
意识到这点的和贵,胸口猛地一紧。
当初是他促成两人订婚,此刻却为这点懊悔不已。
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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