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他俊逸的眉宇间,凭空多了几分冷意。
“王爷。”外面传来白泽的声音。
“进来。”卫子玠放下手里的茶盅,眉眼间的寒意也慢慢的散去,但是表情依旧一脸冷肃。白泽得令进来,恭敬的垂头行了礼,却是没有马上开口,似乎即将要说的话是何等的难以启齿,或是会让卫子玠生气一般,所以他此刻到了卫子玠的面前,还在考量,自
己是否要将话说出来。然他的不语,让卫子玠目中满是疑惑,“何事?”心里没由来的想,难道是筼筜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所有的大事都已经上了正轨,且不说也律大人和姐夫在,还有阿银
也在,最为重要的是,荼荼会掌着一切,绝对不会出任何乱子。
白泽听得卫子玠的声音,从这语气里实在是捉摸不定此刻他心情如何。但如今人就在外面,他也不得不说,最后只得低头认命一般:“叶姑娘来了。”
卫子玠皱眉,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哪个叶姑娘。叶家的两个侄女如今都管着库房,应是不会离开筼筜城的。
只听白泽又道:“是京城那个叶家的叶二姑娘。”
卫子玠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去,“她来作甚?与何人而来?”
“就一个人。”至于来做什么,白泽心说自己真不知道。只是壮着胆子抬头朝卫子玠看去,“王爷,她这会儿就在外面,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您,可是叫她进来?”卫子玠对于叶晚清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她要说的,多半无非是叶家如何被迫害,自后落个什么下场,何等冤屈。又或者想要同她说她又晓得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这些对于卫子玠,都没有半点的诱·惑力。而他此刻心中想得最多的是,荼荼不喜欢这个女人,自己若是同她见了面,荼荼只怕是不会高兴的。于是没有丝毫犹豫,直
接不耐烦的拒绝道:“她有什么话要说,直接与你说便是。”
白泽苦着脸道:“属下已经将这话同她说过,可她无论如何都说要见了您才能说。”卫子玠越发不耐烦了,“爱说不说。”身上明显多了几分戾气,然后朝白泽吩咐道:“都准备好了么?若是真被好便启程回筼筜。”在来沧海的路上才听人说,每逢中秋的时
候,筼筜城里会有数不清的萤火,莹绿色的萤火会将整座城池都照亮,数不清的溪流应着天上的明月,荧光中筼筜城四处的竹子也会被照得如同翡翠一般美丽。
细想,自己从未带白荼去看过一处好山或是好水,今年中秋筼筜的萤火,就断然不能在错过了。
白泽早应了他的话出去,想是将卫子玠的话与叶晚清说了,所以卫子玠在这破败的大堂里坐着,也能听到外面传来叶晚清的声音。
不是叶晚清的声音有多大,而是这沧海城空的时间太久了,小小的一个声音也能不断回荡传播。但卫子玠并没有搭理,将自己从大表姐那里得来的七色珊瑚命人仔细装好,准备带回去给荼荼把玩,另外还有那些海盗上缴来的不少宝物,至于寻常的普通的,卫子玠则
直接留下,待这边过阵子人多了,开个店铺直接变卖成银子,与从这些海盗上缴来的银子一并用来重修沧海城。
里面的卫子玠在想着如何回去讨白荼的欢心,多叫白荼高兴一些,而外面的叶晚清则瘫软的坐倒在州府衙门大门口坑坑洼洼的大街上。这一路上也算是披星戴月而来,好几次遇到危险,不是凶兽就是那些野蛮的山瑶人,但她都凭着本事和运气一一的逃开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