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横肉的牢头用手捏起一根竹签,慢慢走向许采儿。
“这个好,扎在指甲里谁也看不出来。”
许采儿被绑在十字架上,看着那如针尖一般的竹签,这要是扎在手指上,那疼痛不敢想。
她的嘴里塞着东西,只发出“唔唔”的声音,眼神恐惧左右摇头。
这到底是谁是背后指使,等我出去一定加倍奉还。她在心里默念,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痛苦。
牢头看了一下她细嫩的小手,脸上现出猥琐笑容,“这么白嫩的手,还真是不忍心,唉,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
他手下一用力,许采儿就觉得灵魂出窍一般,全身痉挛像要死过去,全身脸上都疼出了细汗。
她实在不想再经受第二次,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屈打成招的冤案,生不如死。
“怎么样,不如直接认罪,也不用枉受这些苦楚。”
许采儿拿眼瞪着他,说不出话,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牢头意也不在她认不认罪,就是要折磨她。
捏起了第二根竹签,“你可不要恨错了人,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受着吧。”
许采儿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种撕裂锥心的疼痛并没有来,却听到有人从外面进来说话的声音。
“住手,谁准许你在牢里动用私刑。”
许采儿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定然不会是阳子归,阳子归虽说军功显赫,可必竟只是新贵,在朝中没有根基,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这大理寺的大牢中来。
她睁开眼睛,只见牢门口进来一人。
天青色衣袍,上面暗浮着些许山水图案,深邃眼眸冷峻桀骜。
牢门两旁的烛火摇曳,衣袍下摆随之光影晃动。
齐云修!许采儿的眼眸中冒出希望的光芒,虽然知道自己欠他太多。
牢头一见是他,慌乱中把竹签塞入袖中,躬身施礼,“齐公子,小的并非用私刑,只是奉命查问一些案情。”
齐云修冷哼一声,眼眸像两道利剑一样盯着他,“想不到牢头如今也管起审讯案情了,可审出些什么来?”
牢头还有那两个狱卒都战战兢兢,前言不打后语,“……没,什么也没有……”
“那你可知私设刑堂是什么罪,为何还明知故犯,莫非是收受贿赂……”
牢头刚才还准备顽抗一番,一想到若是齐云修把这个事情捅到上面,自已一定是那个被弃的车。
马上态度就软下来。
“……齐公子齐小侯爷,都是小的不对,马上松绑……”
三人手忙脚乱地把许采儿解下来,
“许采儿是在下的朋友,可否说几句话?”齐云修眼眸并未看他们,语气尽量客气了一点,冰冷平静。
牢头忙不叠地答应下来,“好好,我去门外守着,小侯爷尽管聊。”
他们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他不会追究此事了。
齐云修见他三人走远,这才柔声问道:“采儿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