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毫无辩驳之力,耷拉着脑袋,老实的跪着。
“大雷,我也不逼你,二百两银子你能拿回来,你们就继续过。拿不回来,要么你带她出去另过;要么,你就把人休了。妻贤夫祸少,你这媳妇儿……不要也罢!”
耿氏话音刚落,张氏尖叫出声——
“娘——娘,我求求你,不要让大雷哥休了我,不要休了我……呜呜……呜呜呜……娘我求求你啊……”
边喊,边跪走在炕边,拍着炕沿儿,哭的泣不成声。
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没有哭的张氏,此时此刻,当听到耿氏铁了心要让儿子休她的时候,终于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云巧并不同情张氏。
冷眼瞅着,差点就笑出来。
见过自私的,没见过古代女人这般自私的。
不是说出嫁从夫,夫君是天吗?
可在她看来,云雷根本不是张氏的天,张氏的“天”只有自己,她自己的生活。
“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你那败家弟弟坑我儿子的时候,你咋没哭呢?我让你哭——让你哭——”
耿氏操起烧火棍,气呼呼的往耿氏身上招呼。
可那一下一下的烧火棍,全都打在了云雷的身上。
云巧愣了,她没想到云雷跟张氏的感情……这么好?
有那么好吗?
平日瞅着,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儿啊!
“呼——呼——”
耿氏打了几下,扔下烧火棍,气的扶着炕沿儿喘息。
云巧一直陪在身边,帮着顺气、安慰。
打几下出了气,可发现都打在了亲儿子的身上,怎么可能不心疼。
张氏跪爬着来到炕边,主动捡起烧火棍,递给耿氏,哭着说:
“娘,娘你打我吧,求你了娘,你狠狠打我。怎么打都行,只要别让大雷哥休了我。娘……我求求你了啊……呜呜呜……”
这下,云巧彻底火了。
一把抢过烧火棍,狠狠摔在地上,道:
“你好意思让我娘打你?刚才娘打的那几下打谁了?你心里除了你自己,你有这个丈夫、有这个家吗?从事情发生开始,你哭过一声吗?”
“从我跟二哥回来,你提过一句银子吗?二百两,整整二百两,你弟弟坑的还不浅是吗?你只求打、不求休,银子一个字都不提。张大妮,你好精明的算计啊!”
“我……我……”
面对云巧的质问,张氏心虚,不住地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终于——
“够了——”
云雷低吼,一双眸子狠戾的看着云巧,仿佛她才是始作俑者、她才是骗钱那位。
云巧难以置信,满眼受伤的看着他,咽了下口水,道:
“大哥,你吼我呢?”
“对!吼你呢!”云雷继续怒吼,“你不过是跟二震走了一趟,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嫂子。平日你欺负她最多,到了这会儿你还欺负她?”
“我……”云巧真的要疯了。
就这样的人,能是王侯命?
老天爷莫不是近视了?
云震见状,赶紧起身把云巧拉到身后,道:
“大哥,你咋能这么说话?这钱如果没有巧儿,根本弄不到。”
“那也不能这么说她,这是云家的长媳!”云雷继续吼着,仿佛他很有理似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巧仰头大笑。
身子踉跄的把着云震,一脸失望的看着云雷,说:
“果然是书呆子啊。书读多了就傻了?都不知道人情世故了?云家长媳?云家长媳坑了云家二百两银子,你还好意思说她是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