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仍旧摇头,态度坚决的道:
“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想真把我烧了,也得按照律法来。大周朝的律法,可不是几个乡野匹夫就能修改的!”
张癞子、王大福还有云霁,都着急上火的劝着。
唯有云雷,突然安静了。
“我跟你说云巧,这事儿可大可小。族长那可是上岁数的人,他说话村里人是信的。”
“妹儿,癞子说的对,你不能任性。”
“我没任性,我就是觉得这事儿不该那么做。我又没错,他们想烧我,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话落,云雷突然抓住云巧的手,坚定的道:
“走,回家!”
“大哥,你疯了——”云霁低吼,拦住他们俩。
云雷瞅着弟弟,轻笑一下,胸有成竹的说:
“怕啥?哥是童生,大周朝的律法,村里人没有一个比哥还懂的通透。我看谁敢动巧儿!”
霸气的话,让云巧眉骨轻挑。
对嘛,这才有点王侯的样子嘛。
狗腿似的挽着云雷的胳膊,期期艾艾的道:
“哥,一会儿可都看你的了。”
“放心,有哥在。”云雷说完,拉着她就下山,一刻都不耽误。
云霁三人互看一眼,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跟了上去。
都快走到家才发现,三人在山里掏的鸟蛋,一个都没有了。
光顾着着急了,丢鸟蛋都不曾察觉。
张癞子跟王大福都没有回家,就在云家的院子里坐着。
正房内,耿氏在训斥两个儿子。
声音不小,他们俩都听到了。
云巧等母亲说完后,起身把低声呜咽的耿氏抱在怀里。
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的说:
“娘,你要相信我两个哥哥。我三哥会些拳脚,真要有人动粗,他能跟人家支巴。大哥是童生,周朝律法门儿清,不比那些乡野匹夫要懂?”
“他们敢动我,咱就让他们好好尝尝教训。娘,到时候你别骂人,你也别喊,就哭。哭的越惨越好,谁也不怨,你就埋怨我,说我多管闲事,说我多嘴多舌。”
耿氏瞅着闺女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心里不停的敲鼓,满眼担忧的问:
“巧儿啊,这样能成吗?万一不行,你可就……”
“没有万一。”云巧笃定的打断,“娘,这次不把他们弄明白了,这‘祸星’的帽子,还不知道得扣多少次。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咱老云家,可不是泥捏的。”
耿氏仍旧怀疑的看着闺女,可见她这般坚定,又扭头看着两个儿子,无奈的叹口气,说:
“好,娘答应你。不过巧儿,你要记着,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就不活了,不活了!”
云巧抱紧母亲,什么话都没说。
很快,院门被推开,王大福的声音传来——
“杨锁,六子,你们要干啥?”
云霁跟云雷互看一眼,眉头紧锁。
云巧努力搜索这两个名字,心中了然。
每个村,都有祠堂,有族长,还有几个特殊的人。
这特殊的人,就跟云震在冥店上工一样,生辰八字有讲究。
村里这样的人是工钱的,每出一趟活,给二十个到五十不等的铜板。
而那种活,基本都是横死、少亡、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