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柏察觉道她的不对劲,关心问道:
“云姑娘到底怎么了?有病别挺着,不行就找郎中,这钱老夫出。”
“不!用!”云巧艰难的说出两个字,心中默念“我管、我管”。
很快,疼痛劲儿过了。
正如她想的那般,这事儿,她身不由己。
深吸口气抬头,道:
“李员外,不管您信不信,我肯定没有害员外之意。我爷爷懂风水,我最近也在看《葬经》,您这宅子有问题,而且……”
云巧把李家宅子的所有问题,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李员外可以不信。不过我想问问员外,您家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的。而且,这房子盖好后,您家都出了什么事儿,您好好回忆回忆。”
李智柏给她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把茶杯推给她,仔细回忆。
他不信这些,不过她这么说,倒真是让他回忆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平静的面色,突然严峻。
云巧见状,趁热打铁:
“李员外,如今您气运好,都能压住。可这气运不是一辈子都好。一旦运势低、压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李智柏没吱声,双手背后在屋子里踱步。
云巧也不逼他,只等他自己开口。
终于——
“这宅子是老夫成亲时买的。淩广说老夫命格不好,需要重建,所以就把原来的宅子推了,重新翻盖。你刚才说的这些,老夫不是没听过。可老夫的命格需要这宅子压着,老夫也没办法。”
这就矛盾了。
他起初是不信的状态,可偏偏这会儿又这么说。
如今看来,他不信风水,他只信知己。
真新鲜,命格不好靠凶宅来镇?!
“刚才老夫仔细回忆,自打成亲后,我家夫人四年生了三个孩子,家里生意蒸蒸日上,一切都好。可第五年开始,我夫人得病,久治无果,撒手人寰。”
“接着家里就跟开了锅一般,先是大儿子骑马摔死,然后二儿子疯癫痴傻。好好的三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戾气很重,动手打人。”
云巧听到这儿,微微颔首。
“既然李员外把话说开了,那您还觉得这凶宅,能保您的性命吗?它的确镇了您,镇压您的命格,您的命数。我现在想问一句,这淩广跟您,真的是挚交吗?”
“那还有假?”李智柏变了面色。
很显然,他不希望有人怀疑他跟自己的关系。
可偏偏……
云巧叹口气,无奈的提醒着:
“既如此,那李员外告诉我,为何您的家,越过越破败。这淩广呢?现在何处?”
“他……他云游去了。”李智柏说完,底气不足的又补充,“不过每隔三年会回来,他真的回来。我去见过他师傅,得道高僧,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后面的补充,明显不是说服云巧,而是说服他自己。
人好像就是这样,当碰到最在乎的那一块时,已经意识到有问题了,可偏偏就要逃避、躲避、假装不知情。
云巧起身,看着喋喋不休的李智柏,道:
“李员外可否带我去看下二公子?”
李智柏闻言微怔,不安的提醒说:
“云姑娘,我儿疯癫,情绪不稳,只怕……”
“无妨。”云巧摇摇头,“我只看看,不招惹。”
李智柏见她坚持,做出“请”的手势,头前带路。
李家二子,名叫李杲。
杲,明亮的意思。杲杲日出,秋日杲杲。
看得出来,李智柏是希望三个儿子成才,所以名字上,起的都很讲究。
李杲住的地方,在李府的西北角。
一进院子就有阴森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