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源这话说完,见云巧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打招呼说:
“哎哟,是云姑娘。你什么时候到的?”
说完,轻斥一旁站着的唐衙役:
“云姑娘来了,怎么不报?”
“丁大人太客气了。”
云巧说完,笑着指了指他旁边的人,说:
“我是来等路哥的。对了丁大人,那王伯可认罪了?”
丁源扭头看了眼路飞阳,疑惑的道:
“云姑娘怎么也知道?”
路飞阳拱手,没有隐瞒的说:
“实不相瞒丁大人,这事儿就是我跟云巧妹子共同发现的。”
“哦,是这样啊。”丁源颔首,看着他们又道,“事情还在查办当中,诅咒主家,肯定不会轻饶。”
路飞阳再次抱拳拱手,道:
“既如此,就有劳丁大人费心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及时沟通。”
“好的。”丁源颔首,比出“请”的手势说,“路上慢点。云姑娘,二十八那日,我会跟夫人一同过去捧场。”
“多谢丁大人。”云巧侧身行礼,笑吟吟的应下。
跟着路飞阳上了马车,没等云巧问呢,他直接开口道:
“王弼是打小跟在我身边的。念书、习武,样样行。十七岁我接手冥店,就把他派出去负责采买原料。本以为是家生子,不会有问题,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云巧见他一脸自责,轻声安慰说:
“路哥也别难过。人个有志,你苦心栽培,他不是那样的也是徒劳。对了,他是自己贩卖妇孺,还是跟别人合伙?”
路飞阳撇嘴,微眯着眼睛,道:
“他还能合伙?人家完完全全是利用他。”
哎哟,还有内幕啊!
“王弼是负责找女人,对方负责找买家。他趁出去拉原料的便利,用‘路家’的旗号,把人送过去。”
“我的天!”云巧惊呼,心有余悸的看着他说,“幸亏发现的早啊。不然路哥你也自身难保。”
“呵呵……”路飞阳苦笑。
靠着车厢壁,长叹口气,说:
“我不是自身难保,是很难保。今日,如果不是我亲自把人送过来,只怕事情爆发,我路家就会被扣上帽子,全家发落。”
云巧紧抿嘴角,一言不发。
“对了,王弼还交代,每卖出一个人,他能赚二十两银子。这几年经他手里的卖的,没有五十人,也得三十。”
“二十两?这么多!”云巧惊讶。
卖.身啥的,好像也就这个价吧。
云巧不解的看着他,追问:
“路哥,你没记错吧。真是二十两?北芪那么有钱?”
旁人不清楚,她可是去过最边境的地方。
无论是穿着还是吃饭,根本不想有钱人的样子啊!
路飞阳合上眼,略有些疲惫的说:
“北芪是不富裕,但他们有牛、有马。三头牛换一个人,两匹马也可以。用这些大牲口换,他们把牲口拉回来,再卖出去,你想想会赚多少。”
艾玛,这心思,可以!
马车“吱哟……吱哟……”的往前走,路飞阳继续开口道:
“这二年时间,光县衙接到的报案,就上百余起。没接到的呢?那些卖.身葬父、或者家里活不下去卖的人呢?”
云巧闻言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问:
“怎么,难道还把没长成的孩子买过去不成?”
“那倒没有。”路飞阳摇头,“王弼交代,经他手里运过去的姑娘,最小十四岁,最大二十岁,也有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