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咋不高兴了?”
云巧斜眼看着母亲,严肃的道:
“娘,你说我咋不高兴了?你昨天半夜干啥了?”
“我……我……”
耿氏“我”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巧冷“哼”,把最后一个饺子包好,拍了拍手上的面,道:
“娘,你着急我理解,可咱都说好了,以后不抽旱烟,为啥你还抽?那是好玩意儿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考虑吧。你真有个啥,你让我咋办?”
云巧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可真要是生气,耿氏还是慌的。
“这几天你跟婉柔姐的状态不好,我理解,我尽量多做,让你们放松。可你们呢?除了着急上火,你们还做啥了?娘,过日子得往前看,今儿还过节呢!”
耿氏羞愧,心疼的看着闺女,说:
“这几天……难为你了。”
“难为我倒没啥,但咱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云巧强调。
走到灶台旁,一边烧水一边说:
“我都跟你们讲了,今天要是我哥不回来,明天我就去府城看看到底咋回事儿。你睡不着、夜半坐起来我理解,但不能抽旱烟啊!”
“是,娘以后不抽了,不抽了。”耿氏不住摇头。
态度如此诚恳,云巧再大的火气也发泄不出,最后只能猛猛地往灶膛添柴。
很快,水翻花的滚开,耿氏把饺子倒进锅里,拿勺子搅合。
縢婉柔这会儿也起来了,局促的在厨房门口那里“罚站”。
云巧也不理她,专心烧火。
饺子出锅,云巧盛出一盘交给耿氏,说:
“刚才张庆云送了六张葱油饼,娘把这饺子给送过去。饺子皮还是张庆云擀的。”
縢婉柔一听这话,急忙走进来,道:
“我去,我去。对不起啊,我起来晚了。”
瞅着面前双眼红肿的姑娘,云巧无奈的摇摇头,说:
“你快别去了。你去了之后还以我跟我娘虐待你了呢。用凉帕子腾腾眼睛,消消肿。”
再看耿氏,这状态也不好去人家。
得,还是她来吧。
把手里的罩蓠交给母亲,叹口气,说:
“娘,今儿过节,你们俩都打起精神。不管咋地,没到下午,都有机会。”
耿氏重重颔首,调整状态,道:
“你去吧,我来做。等你回来吃饺子。”
云巧端这盘子出去,路过縢婉柔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现在有些佩服自己了。
遇事居然没有乱、没有慌。
去到隔壁,没等推院门就听到张庆年的声音——
“我觉得李铁柱不错,王大福就算了,他娘心气儿太高,庆云过门不合适。”
“我也觉得铁柱好,可东家跟小姑提及张癞子……”
“癞子这娃儿也不错,就是憨了些。而且后背长得癞子,想想挺那啥。”
“是啊,就这么一个小姑子,我可不想她委屈了自己。”
云巧站在门口听闻,无语的翻个白眼。
幸好回信还没给,等一会儿回去再添上一句,让军营的军医,给张友良治一治。
说到底,她觉得张友良很配她家庆云。
张友良能张罗,庆云稳重,性格互补。
不过这种事儿也说不好,毕竟是两个人、两户人家的事儿。
刚要推门,一阵锣鼓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