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原本欢脱的气氛,被这一句“出事儿了”三个字,顿时炸安静了。
所有人全都看着门口的人儿,不明所以。
柳琋第一个回神,站起身,边走边问:
“出什么事儿了,如此慌张?”
鬼卫看了眼屋里的人,张了张嘴,最红还是没有说出口。
柳琋见状,明白他的意思,道:
“出去说吧。”
等人走后,扭头看着屋里其他人,想要开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屋里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俩的样子不难看出,是真的出事儿了。
这个时候“出事儿”,除了“时疫”这个词,想不出旁的。
大家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闫郎中是负责照顾这间寮房的郎中。
见大家这般样子,想了下,道:
“你们都别太着急,我出去看看咋回事儿,回来告诉你们。”
屋门再次关上,屋里的人迟疑片刻,纷纷起来出去了。
与其在屋里等消息,倒不如出去亲自听,来的实在。
刚出去就听到——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柳琋懵了,觉得自己在幻听。
鬼卫面色凝重,深吸口气,道:
“昨天下山的那十七位郎中,今天晨起全都咳嗽不止,头昏乏力。肖郎中说,他们无一幸免,全都感染了时疫。”
“啊?”
“什么?”
“我的天,为啥啊……”
“……”
寮房内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恐慌。
他们已经没事儿了,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等着回家。
可如今,如今还怎么回去?
柳琋转头看着众人,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时候发现的?”
“晨起咱们的人去送早饭,听到屋里咳嗽声不止。”鬼卫回答。
柳琋眉头紧锁,想着该如何应对。
不远处的闫郎中见状,快走几步到跟前,问:
“他们进了驿站,没有熏艾吗?”
“熏了。”鬼卫颔首回答,“送饭的人特意进屋看了下。屋里地上有盆,艾草的味道很浓。”
熏艾还得时疫,这是为什么?
人群里走出来一位老者。
他第二批郎中里,年纪最长,是北滨县有名的郎中,姓程。
程郎中走过来,清了下嗓子,道:
“现在那十七名郎中都在哪儿?打算怎么安置?”
鬼卫闻言没吱声,而是瞅着柳琋。
如今她是管事,一切都听她的。
程郎中见状,建议着道:
“柳姑娘,此事不容小觑,还是尽快告知云姑娘跟那位郎中姑娘才好。咱们刚来,对这边不了解,不能擅自行动。他们不一样,比咱们了解这边的情况。”
闫郎中听到这话,也点头附和着说:
“是啊柳姑娘,此事……”
话没说完,柳琋摆手,打断他的话。
“暂时不要通知云姑娘,她累了那么久,让她好好歇歇。”
说完,越过他们俩,看着台阶上站着的百姓,道:
“诸位都赶紧进屋歇着,该做什么做什么,这事儿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管等着回家便是。”
话落,柳琋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台阶上的百姓,谁也没有动。
这话如果是云巧告诉他们,那他们肯定不会迟疑,直接进屋。
但是由这位姑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