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旺没把自己当外人,凑过来,欠儿欠儿的道:
“要我说,这圣旨就得供咱们祠堂内。云家都是咱土庄子的人,这圣旨自然也属于咱土庄子的。”
杨茂闻言不爽,看着他,不客气的问:
“照你这么说的话,云巧那淑惠县主的封号,也是属于咱们土庄子的?封赏也是?那你去跟她要吧,去吧,不拦你。”
张来旺刚才还有些得意,当听到这话后,顿时不敢吱声了。
杨茂夹了块鱼肉丢进嘴里,咀嚼、吐鱼刺,撩眼道:
“你没事儿别做梦了。也不想想你自己几斤几两!人家没撵你出去,那是给了你面子,别搁那充大辈儿,膈应人。”
张来旺被说得有些挂不住脸,再加上已经吃饱了,气呼呼的起身,“哼”了一声出去。
还以为会有人跟出来,没想到他都走出去了,也没有来。
气得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云家宅门,嘎巴着嘴。
院内,一直观察周围动静的太监,见他离开,计上心头,起身跟了出去。
杨茂收回视线,看着父亲抻哆着道:
“爹,以后离他远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二乐自从没了里正的位置后,消停很多。
再加上儿子又做了里正,而且还很受村里人中意,他就对儿子比较敬畏了。
听到这话,忙为自己辩解的说:
“我没理他,我这不是跟你李叔说话嘛。是他自己过来掺和的,平常我可真不理他。”
李郎中夹菜放在碗里,轻声的道:
“茂啊,这事儿不怪你爹,是那张来旺烦人。”
杨茂闻言颔首,“嗯”了一声,给父亲夹菜。
杨二乐高兴的不行,桌下碰了碰李郎中,表示感谢。
李郎中咽下嘴里的东西,瞅着杨茂,道:
“茂,我觉得你可以问下云家。他家房子就这么大,没有祠堂,圣旨没法供奉。咱们村就不一样了。那祠堂多大啊,你说是不?”
“不用多,咱帮着供奉些日子,他们需要的时候拿走,就足够了。这十里八村的祠堂,哪个村供奉过圣旨,你说是不?”
杨茂闻言思索片刻,觉得在理。
点点头,笑呵呵的说:
“那一会儿我去问问。”
正说着,杨营急匆匆的从外面去上房,杨茂瞅着忙三火四的弟弟,眉头微蹙。
“茂,来,咱喝酒。”
李郎中举杯,杨茂急忙端起,与之碰杯。
刚要喝,若兮又急匆匆的离开,杨茂一直注意着正房大门,不明白若兮出去,是不是跟刚才弟弟进去有关。
不少村民吃的差不多了,纷纷起身告辞回家。
杨茂这桌谁也没动,就想看看那张圣旨的最后去留。
一盏茶后,柳琋从屋里出来。
讲道理新娘子过门之后是不该出来的,怎么都得等第二天。
可他们家特殊。
先是接圣旨,现在外面又供奉圣旨,人家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杨茂见时机成熟,急忙起身跟在后面。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杨茂走到跟前,轻声的道:
“二震家的你好,我是咱们村的里正。”
柳琋本来是要去村里的,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站在供桌旁边。
微微福身,还算客气的道:
“我知道您,夫君告诉了我,您叫杨茂,是吧。”
“对,就是我。”杨茂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