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家,云忠搭把手,把云震扶进了屋。
耿氏知道他们今儿得闹腾很晚,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熊样。
“哎哟哟哟哟,这是喝了多少啊!身子骨不要了啊!云震……云震……”
喊了半天,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耿氏生气了。
瞅着炕上照顾丈夫的柳琋,叹口气,道:
“哪有你这么做妻子的啊!男人喝成这样,你也不知管管?这要是喝坏了身子,后悔不啊!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你咋能纵着他呢?”
说完扭头,冲着忠嫂子,说:
“快去熬点醒酒汤,真是作孽哟。”
云忠媳妇儿见状,转身出去了。
若兮端来水盆进屋,拧湿了帕子递给柳琋。
耿氏见儿媳妇专心致志的照顾丈夫,扭头冲着若兮,问:
“他们喝了多少?都喝多了?”
若兮点点头,屈膝行礼,说:
“回老夫人的话,大家都很高兴,再加上张友良跟庆云姑娘又订了亲,所以大家就都贪杯了。”
“全喝多了?”
“是。”若兮再次点头。
耿氏无语,走到炕边,把柳琋手里的帕子接过来,道:
“就算高兴,也得提醒着他些啊。在北苑县可不兴这样,身子要紧。”
柳琋轻轻地点点头,说:
“娘放心,再也没有下一次。主要是他们今天太高兴了。”
“高兴也不成啊,明儿不回门了?”耿氏说完,长叹口气,“你那小姑子也不靠谱。她搁跟前呢,还能让这种事儿发生?等她回来的,我非得好好抽她不可。”
说着,把拧干的帕子递给她。
柳琋接过来,忙不迭摇头,道:
“娘,巧儿劝过了,跟巧儿没关系。是刘柱子非得把家里的烧刀子拿来,大家都起哄架样子。云震平日生活的很小心,难得这么放纵,我就……我就……”
耿氏闻言,了然。
想起刚才对她的态度,不禁惭愧的摇摇头,说:
“你没错,是我刚才着急了。你懂他,做的很好。”
柳琋抿唇摇头,心疼给云震擦脖子下面。
耿氏见她这般,更加愧疚了。
可若是让她道歉,还真说不出口,毕竟她是婆婆。
“好了好了,你也别自责,日后不要这样就是了。我跟你讲,别看他年轻,等上了岁数,什么病多招上来,还是不能贪杯。”
“知道了,娘。”
正说着,云忠嫂子开门进屋,端来了醒酒汤。
耿氏接过来,顺手递给柳琋,道:
“你喂吧,晚上吃饱了吗?没吃饱让忠嫂子给你下碗面。”
“娘,不用了,我吃的很饱。”柳琋忙不迭摇头。
原本因为婆母的斥责,心里有些不爽。
如今倒是消失殆尽,只因一碗面条,还真是出息!
耿氏见状,轻声说:
“既如此喂完他早些睡,明儿还得起早回去。你们俩是坐车还是骑马?”
“我们骑马。”
“啊,那行,知道了。”耿氏说完,看着忠嫂子道,“明儿晨起包饺子,熬一锅胡辣汤给他们。”
“好的,老夫人。”忠嫂子跟耿氏离开。
若兮把帕子放进盆里,端盆欲走——
“我跟你说的事儿,好好考虑。如果你不想留下,就早点跟你们小姐说,明白吗?”
“是,魂首。”
若兮应下,端盆出去。
云忠站在厨房门口,冲着里面,道:
“现在就剁?那我帮你捞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