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虽然他能抓住,可里面的那个,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空有一身武艺,精明头脑,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怎么都抓不住。
扣紧她的肩头,剑眉紧蹙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回去了吗?你要走了吗?”
云巧不住摇头,就差把脖子摇断了。
跪坐在炕上,搂着他的脖子,小声的说:
“我怎么会走,哪里就舍得走!”
腰间的铁臂收紧,两个心靠最近的人,彼此都是没有安全感。
好一会儿,云巧幽幽的说:
“我会好好做善事,努力让自己留下来,不走的。”
苍白的保证,轩辕晔一个字都不信。
这里面的那个,不也是突然就来?
而且,不受她控制的过来。
抱进怀里的人,轩辕晔没有底气的放着狠话:
“你敢消失,上天入地,我都要把你寻回来。”
“好。”云巧乖顺应下,没有吱声。
他们之间走的太顺,可这顺过头了也有隐患。
她怕走,他怕她走!
老天,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让我来的时候,不问问我的意见。
如今我不想走了,你又悬了把剑在那里,说不准啥时候就要落下。
过分啊!
拥抱好一会儿,轩辕晔调整好了自己。
轻轻拍她的后背,道:
“睡吧,明儿开始要忙的事情不少。与其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全都做好。”
云巧颔首,乖乖的挨着他睡。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只要在他跟前,他们必然同床而睡,虽然什么都不做。
每每回家时,她都会不习惯。
少个自带温度的大抱枕,她怎么可能习惯!
翌日城外,哭声连连。
上一次这样,还是时疫过后。
说起来,北苑县的百姓,还真是凄惨。
本就生活在边境,不安稳。
气候不好,冬天遭罪,吃食也不错。
可偏偏摊上一个总惦记用他们,来给旁人使绊子的君主。
这些百姓,何其无辜?
被他使绊子的人,何其无辜?
云巧有的时候都在想,宫里那位到底是怎么坐上去的。
就算继位多年,疑心病重,也不该如此不管不顾。
更何况还是纠结一个他的亲侄子。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在脑子里幻想了无数个见到他的场面。
要么甩巴掌,要么蔑视,要么谩骂,要么拳打脚踢……
可想到最后,她总是轻轻一笑,念头皆无。
或许,她还是不够恨吧。
至少她穿越过来,亲人、爱人都有了,她过得要比前世幸福太多了。
了西安中不同意了。
现在看着眼前通着的灵棚,每个棺材里躺着的,基本都是男丁。
逛互市,男人居多。
看着一家一家失去顶梁柱的孤儿寡妇,云巧竟然有些恨了。
她想冲到那人面前,问问他。
凭什么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死活?
凭什么让这么多人无辜丧命?
凭什么就让老弱妇孺,失去了他们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