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到了,明日晨起你们照常跑步、吃早饭,然后就到这个屋子念书,明白吗?”
“明~白~!”
小孩儿惯有的拉长音,还真好听。
云巧等他们说完,继续又道:
“从明天开始,一切照常。如何安排,要听夫子。个人日常,例如洗衣服、沐浴这些事儿,就等学堂休沐,独立完成。记着,你们要……”
来到这边的第二天,云巧就跟他们说过这些话。
今日不过是老生常谈。
但也得说,不然一个一个邋里邋遢的来上课,虽说丢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可她也会觉得失了面子。
“……我要说的就这么说,晨起、黄昏,该跑步跑步,数九寒冬亦然,不可没有理由的停止,记住了吗?”
“记~住~了~!”
云巧满意的起身,出去了。
十几个孩子等人走后也没动,就在教室里呆着。
这看看、那瞅瞅,特别新鲜。
主要是桌椅跟新颖。
不像县里学堂跪坐着那般。
这个凳子,正好腿能触地,不至于把腿跪麻。
一个时辰后,云忠跟郑巡回来。
笔墨纸砚拉回来一堆,还有不少启蒙的书籍。
云巧翻了翻,基本这个朝代的启蒙书,跟她知道的差不多。
《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笠翁对韵》等等。
还有一些,是她来到这边才知道的。
《周运》、《周史》、《大周律法》。
云忠见她手里拿着《大周律法》,轻声道:
“小姐,这是县衙那边给准备的。一共二百本。”
云巧点点头,看着郑巡,说:
“这《大周律法》是不是要放一放?”
“不放。”郑巡摇头,“每个班上两个时辰,一个时辰启蒙,一个时辰教律法。大周学子,不可不懂律法。”
“行,那就由你来安排。”云巧颔首。
看着其他的书,又道:
“郑先生应该还没去过蒙一,我带您过去。正好有些事儿要说。”
“是。”郑巡颔首,规矩的跟在身后。
蒙一学堂内,孩子们仍旧在。
云巧见状,走过去,直接把第二列把头的桌子,靠过去,道:
“按照我这么做,两桌合并。”
话落,“滋滋啦啦”的声音传来,顷刻间就都并好了。
云巧扭头看着郑巡道:
“这样两个人用一本书,足够。”
郑巡点点头,看着新颖的桌椅,道:
“郑某不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桌椅。倒也很好,孩子们不用久跪,腿也不回麻了。”
云巧做出“请”的手势,把他让到讲台上后,指着那一块涂黑了的木板。
“这是……”
云巧没说话,拿起旁边放置的石笔,在木板上画了一笔。
很清楚,也很了然。
郑巡笑着接过来,在上面写了两个字:郑巡!
云巧指着一旁的抹布,道:
“如果不用了,就直接浸湿抹布擦掉,干了重新写。”
“妙极,妙极啊!”郑巡不住点头,瞅着这个道,“姑娘,这是您想的?”
“不是我,是滕老活着的时候,用这个教我大哥。”云巧胡编乱造。
反正云雷不在家,她随便扯个由头,也是无伤大雅。
说完,云巧扭头看着那些孩子,道:
“这位就是郑先生,日后教你们读书、做人的夫子。要好好恭敬,不可胡闹。郑先生,您跟孩子们聊,我先出去了。”
“是。”郑巡颔首,冲她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