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夫子全部到位,云巧顿时觉得天亮了。
跟郑巡的商议,暂时告一段落,后院沐浴净身的人,也都过来了。
相较于之前的灰头土脸,如今才是神清气爽。
季清林的媳妇儿于氏,长得有些黑,但眼睛很大,看着就机灵。
云巧让忠婶子把于氏带走,熟悉厨房。
学堂这边能干的,也就是厨娘。
多一个无所谓,权当给忠婶子减负了。
等人走后,云巧看着其余四个,道:
“您们都是今日刚到的。想必郑先生也跟你们提过我,我这人喜欢白纸黑字讲明白,桌上的东西每人一张,觉得没问题就签字、盖章吧。”
四个人闻言点头。
每人一张,详细阅读。
见跟郑巡说的没有出入,就各自写了名字、盖上印章。
云巧又把刚才写的递给季清林,道:
“季先生,这张是您夫人的,您看看吧。每天十个铜板,跟你们一样,每个月初十发钱,四季一身衣服,年节有礼。”
季清林双手接过,仔细阅读后拿着朱砂出去了。
很快回来,上面已经按了他媳妇儿的手印。
云巧看了眼郑巡,然后坐下了。
郑巡拿出老早云巧跟他商议好的课表,放在桌上,道:
“这是咱们要做的事儿。每个人带两个班。上下午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学完,必须让孩子们出去跑圈。”
“跑圈?这是何意?”马然不解,“既然要教书,咱们势必就要交出个名堂。童生、秀才,甚至解元。虽然有些异想天开,可只要坚持,相信不是没有机会。”
马然的突然开口,安辰、季清林虽然没说话,但也抱有怀疑态度。
郑巡见状,轻声解释道:
“这是我跟云姑娘一起商量的结果。外面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酸秀才,底子差。既然如此,那就从这些孩子们改变。他们不仅念书,还要跑步、种地、干活,身体好了,自然就能好好读书了。”
马然还是有些不赞同。
但一旁的云巧,清了下嗓子,说:
“郑先生,您继续。”
“是。”郑巡继续往下说。
对于马然的异议,云巧可以理解,但不会放纵。
等郑巡全都说好之后,云巧幽幽地道:
“有个事儿,我提前跟五位先生说。关于学堂的教书,你们来,我不参与。可孩子们种地、跑步,这个我负责,你们不得参与。”
“大家心里都清楚,科举相当于百万雄师过独木舟。上岸的,飞黄腾达。没上岸的,难上加难。我们不能光想着上岸的,还得给没上岸的孩子们,留条后路。”
说白了,念书是好事儿,可如果考不中,那就得回家种地、生活。
念书把身子念柔弱了,那日后又该怎么办?
这些都不得不想,不能不想。
马然听到这话,瞬间起身,冲着云巧抱拳拱手,道:
“姑娘说的是,马某受教了。”
云巧起身,还礼后,说:
“马先生的想法很好。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教出解元的夫子,就不是好夫子。我期待马先生教出解元。不,是三元及第!”
“承姑娘吉言。”
“一起努力。”云巧说完,示意他坐下。
厨房那边,木桃嬷嬷送来了半扇猪肉,还有两条江鱼。
于氏瞅着那十斤打底的鱼,半天都没敢吱声。
忠嫂子问过木桃后,点点头,道:
“好吧。既然老夫人不过来吃,那姑娘在这边吃了。婉柔姑娘一会儿休息,也让他留下。”
“好。”木桃颔首,看了眼于氏,压低声音说。“你闺女回家了,说了县里谣言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