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偏不倚。
陆见安笑道,“大人,草民这个养蚕的法子是蚕神娘娘教的,自然在下并不是用蚕神娘娘的名义想要推卸责任,不过在下想问曹老板几句话,说不准大家就会明白,为什么曹老板的蚕没有结茧。”
这件事他早有预料。
就凤山县这些大户怎么可能会向方家村低头,因为他早有预料,这些人指定不会到方家村这里来买豆腐渣。
“好的,那你请问。”
吴志洲一看到这位陆先生神色如此淡定,心倒是安了一下。
人家如果是个神棍,胡说八道,诓骗了这么多人。
不可能还如此淡定。
“曹老板,请问你养蚕的豆腐渣是否是从方家村买的?”
曹老板一听这个话,冷笑道。
“不过是些豆腐渣,凤山县里就有三五家豆腐坊,在下何必舍近求,远非要跑到方家村去买,况且消息没有错误的话,你们方家村豆腐坊豆腐渣要比别人家的豆腐渣贵一文钱。
我又不是脑子有病,非要跑过去给别人送钱。
况且是豆腐渣养蚕在哪里买豆腐渣不是买?难不成必须买方家村的豆腐渣才能结茧不成?”
曹老板陆见安可是结下怨的,两家一开始就杠上过,曹家因为这个丢了脸不说,还损失了银子,虽然曹家看起来也算是凤山县丝坊一员,可是实际上这两年风光大不如从前。
还被陆见安踩了那么两脚,现在怎么可能不恨。
这一次陆见安笑了,淡笑不语,上面稳稳坐着的吴志洲也笑了。
“哈哈,哈哈!”
吴志洲是大人,自然笑的猖狂,笑的底下的几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尤其是曹老板,脸上难看,吴志洲大人他没法子,谁让人家是县官,可是陆见安就不一样了。
冷脸道,“陆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讥笑我们?陆老板看来很看不起凤山县的行会啊。”这话已经是诛心,把陆见安摆到了凤山县行会的对立面上。
底下的一众丝坊老板已经看着陆见安面色不善。
“曹老板,您说的很对!”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个小辈如此张狂。
“你……陆见安,你太张狂了!”
“目无尊长,全无法纪,大人,此人一定不能轻饶,否则怎么对得起凤山县这些受害的丝坊,大人请治陆见安的欺诈之罪,封了他的陆家丝坊,赔偿我们的损失,还有这样的目无法纪之徒,一定要流放到辽东去才好。
否则以后有人有样学样,凤山县岂不是一片大乱。”
“大人,请治陆见安的罪!以正法纪。”
“大人,一定要严惩不贷,还给我们凤山县一众丝坊一个交代。”
“此子不治罪,我等死不瞑目。”
群情激昂到,人人喊打。
曹老板看着陆见安,不相信陆见安不死。
这一次陆家丝坊彻底算是完了。
曹老板有些得意,更有些惋惜。
陆见安只能让他流放,要是能罚做官奴的话,自家买回去岂不是划算。
可惜啊可惜。
陆见安的手艺,曹老板怎么能不惦记,这样的缫丝师父可遇不可求啊。
不过现在已经算是报了当初的打脸之仇。
心里算是舒畅了。
曹老板琢磨着陆见安一旦流放,寡母幼妹就没有人庇护,到时候想个法子把他的家人握在手心里,不愁陆见安不乖乖听话。
什么狗屁蚕神娘娘的弟子,他曹家要他死,陆家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