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过两天才走的,但没想到赫连翊第二天就走了,离开之急迫甚至都没空去跟沈瑶亲自打声招呼,只是给六子留了个口信儿而已。
“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啊,难道是去相亲?”
越想越觉得玄乎,沈瑶懊恼地拍着自己的手:“真是的,干什么要打人家的脸啊!把这么好的金龟婿放走了,有你后悔的!”
没有赫连翊的日子也得过下去,到了年根儿底下了,大多定了亲的人也都嫁娶过了,这会儿算是媒婆们比较轻松的时候了,而“小桃花”也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了。
沈瑶一心忙着早点铺子的事,倒也不觉得日子过得多难捱。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二。
依照西凉的习俗,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儿,从这天开始就要开始准备着过年了。
大家要么忙着准备年货,要么开始三五成群地下馆子聚会,来早点铺子这小地方喝羊汤的还真没几个了。
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在乎这些钱了,沈瑶索性就跟陈香娥商量着把铺子关门,好好地过个年。
这是沈瑶穿越来西凉过得第一个年,也是陈香娥过上好日子以后的第一个年,更是六子和栗子摆脱叫花子身份之后的第一个年,他们一定要过得像模像样才行。
六子和栗子再没有亲人了,店里也不用他们照管,沈瑶娘俩儿索性就让两人跟他们一起回幸福村过年去了。
在歇业之前,沈瑶也没有忘记给店里的人分工钱和红包,虽然从开张到现在总共也没几天,不过因为生意好,她还是十分大方地给大家了一个月的工钱,就连红包也是鼓鼓囊囊的。
这可把六子和栗子给乐坏了,当了那么多年小叫花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这要是放在以前,能够他们吃半年的白面馒头了。
小莲却有些受之有愧,非要给沈瑶退回去,最后还是陈香娥出面劝了好半天才说服她收下了银子。
海小莲腿脚不灵便,每天还要坐牛车赶来镇上记账,多给她一些是应该的。
腊月二十三,沈瑶几人赶着马车早早地到了镇上,开启了年前买买买的模式。
“这个面料怎么样?多滑啊,摸上去就跟水一样!这颜色也好,藕合色的,你穿着正好!”
陈香娥举着一匹料子在沈瑶身上来回比划,一边的栗子也连连点头:“姐姐你这么白,穿这个颜色真好看!”
白?
沈瑶和陈香娥齐齐抬起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看得栗子浑身不舒坦,结结巴巴地问:“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没说错。”
沈瑶怕吓坏小姑娘,赶紧摆手。
倒是陈香娥一脸认真地看着沈瑶,也喃喃道:“别说,你好像,真的白了啊!”
“岂止是白了啊,还瘦了,漂亮了呢!”
坐在门口的六子高声接了一句,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总是跟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
陈香娥和栗子或许没看出来,但是六子却是看得仔细,沈瑶的确是变了,而且这个变化实在是很大。特别是最近这半个月,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了。
被他们这么一夸,沈瑶心情大好,小手一挥,豪气干云:“这么好的布料,买了!”
看着小栗子,沈瑶还顺手摸了她脸颊一把,嘿嘿笑道:“去多挑两匹布,过年给你和你哥做新衣裳!”
栗子小脸一红,羞涩地点点头,去给哥哥挑选布料了。
临近过年,来店里买东西的人很多,店里的空气实在是有些污浊。陈香娥和沈瑶已经挑好了布料就先去店外等着了,没想到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人给撞了一下。
“哎呦!真是对不住啊,撞着你了!咦?你怎么这么眼熟?”
陈香娥摸着被撞疼的胳膊也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哪能不眼熟?这不是亲家吗?
“原来,是瑶瑶的大娘啊!”
一说瑶瑶,马氏也认出了陈香娥,眼睛瞪得老大,转身就要跑:“不是不是,你认错了认错了!”
不过她哪里逃得掉?
沈瑶一开始还提防着这女人是故意撞人偷钱财的,此时听陈香娥这么一说立即反应过来,这不正是那个把自己给卖了冲喜的大伯娘吗?
“呦!大娘啊,您跑什么呢!”
沈瑶一把扯住马氏的后脖领子把她给拎了回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逛个街居然还能碰见以前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