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尤氏,因为做生意的缘故,自己的口才有了一些进步,当即便笑着问道:“杰儿,这是你的朋友吗?”
现在在外边不好说话,古绪杰只是点点头,便带着沈瑶和赫连翊去了后院,当然也不忘把爹娘叫了进去。
待岑永安和尤氏坐下后,古绪杰便把沈瑶的身份和莫淑娴的阴谋给了二人。
听到这些,尤氏两人皆是一惊,即便两人都是极其老实本分的人也实在是没忍住,齐齐骂了出来。
“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没好心思,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居然把主意打到孩子头上了!”
尤氏也又愧疚又气愤:“当初他说会好好照顾瑞儿,我就信了。我想着瑞儿怎么着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就算是宠妾灭妻也不能坑了自己的亲闺女啊!谁能想到……唉!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虹儿啊!”
这个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名字来,不过沈瑶也猜出来是谁了,定然就是岑钰瑞的亲生父亲岑良了。
可是,这宠妾灭妻是怎么回事呢?
尤氏摇头叹息道:“其实我妹妹当初嫁入岑家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达,所以他们两口子也算是门当户对。后来,不知岑良是怎么跟莫家大小姐勾搭上了,有了莫家的支持,岑良的生意越做越好,莫淑娴也就进了门了。”
只是莫淑娴总归是妾室,见了岑钰瑞的亲生母亲也是要低一头的。但是架不住岑良宠爱啊,所以莫淑娴作为妾室先生下了长子岑谦。
后来原配尤氏才生了嫡女岑钰瑞。但是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尤氏生女儿的时候大出血,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这倒是遂了莫淑娴的意了,当即便从妾室抬成了正室。
因为莫淑娴的娘家势力不差,小妹莫淑静又嫁了同样门第不差的孙家,所以外人没人再敢说莫淑娴当初为妾的事了,导致现在大家只知道她是继室,却不知是从妾抬上来的继室。
“我们古家虽然不及岑家富有,不过也算是书香门第,当初我跟虹儿也是定下了娃娃亲的,甚至还有婚书为证。只是那岑良一朝得势就看不上我们这种穷亲戚了,连婚事也不认了。后来我也就没再提此事,要不是杰儿和瑞儿阴差阳错下见了面,只怕这件事真的就被尘封了!”
尤氏百感交集,不知道儿子和瑞儿见面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沈瑶也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看来这尤氏也不知道此事是莫淑娴的手笔啊!
古绪杰当即便把当初跟岑钰瑞见面时生的事也告诉了母亲,果然,尤氏听了以后也得出了跟沈瑶相同的结论。
她年轻时去过岑家,自然知晓岑家家规甚严,岑钰瑞不经过主母同意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看来这件事就是莫淑娴的手笔无疑了。
“姑娘啊,你能够帮我儿和瑞儿,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妹妹在天之灵,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闺女被歹人害了。姑娘,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儿吧!”
尤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沈瑶,许是感觉到无能为力了,此时见到沈瑶仗义相帮,她便把心中所有希望通通放到了沈瑶身上了。
沈瑶赶紧扶起快要跪在地上的尤氏,说道:“古夫人,你别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了,其实我帮助岑大小姐和古公子,也是在帮我自己啊!那岑夫人暗中坑我和师父,我实在是良心不忍不想跟她狼狈为奸,这才想着从你们这边入手的。”
尤氏点点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沈瑶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赫连翊突然说道:“既然有婚约和婚书,直接找上门就好了。若是他们不认,那就去官府。”
古人是很重注娃娃亲的,所以婚约这种事并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婚书要有,上边还有官媒和衙门的印章呢!
就是为了防止定亲双方有一人不承认,所以只要带着这婚书去衙门里告状,百分之百能够将此事定下来。
尤氏却是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那个婚书,其实,其实早就被他收回去了。”
当初尤虹去世后,岑良就不认这门亲事了。为了让岑良好好对待年幼的岑钰瑞,尤氏便狠了狠心,将婚书送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当初用婚书换来的岑良的承诺,到头来还是没能实现。
“没有了婚书,那就不好办了啊!”
沈瑶叹了口气,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古绪杰使劲捶了捶腿,狠道:“都怪我没用,要是我能早些考中,就不会让瑞儿被人瞧不起了!”
那岑良还说什么不舍得女儿跟着他吃苦受罪,其实就是看不上他们家穷。他这么奋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考中状元扬眉吐气,既是为了自己和父母,也是为了瑞儿。
他真心喜欢瑞儿,又怎会舍得让瑞儿跟着自己吃苦?
尤氏拍拍儿子的肩膀,劝道:“杰儿,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明年你一定能考中的!”
尤氏相信儿子的实力,但是岑永安却有些担忧,他们岑家祖辈也不是没有参加过考试的人,甚至还有好多比古绪杰更有才华之人。
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一上考场就挥失常,最终都是名落孙山。
难道真的是因为当初他们岑家被贬,所以从此葬送了岑家的官运?
“古公子,我们也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能考中的。”
沈瑶不太清楚西凉的科考制度,不过这两次来找古绪杰的时候看他那专心致志念书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做学问上不马虎,老天爷长眼,一定会让辛苦付出的人有所回报的。
所以,在古绪杰和岑钰瑞的亲事上,她也相信天道酬勤,只要自己想到了合适的办法,一定能够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思来想去,沈瑶说道:“那岑夫人居心不良,想要让我给你们下套好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我猜她肯定不是想让你们真的成亲,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她目前还想不到。
“沈姑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现在不求能够跟瑞儿长相厮守,只希望不要让那毒妇顺了心愿,若是害了瑞儿的名节,我真是罪该万死了。”
古绪杰宁愿自己跟岑钰瑞的亲事再往后拖一拖,都不想让莫淑娴害她。
这良苦用心,沈瑶都明白的。
但是现在究竟要如何做还是要看那岑夫人会如何,到时候见招拆招,大不了就撕破脸皮。
又跟古家人说了会儿话,沈瑶和赫连翊便准备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沈瑶想了想还是拜托他们暂时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旁人,以防出现意外。
古家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对此请求更是当即便答应了。
从古家出来,沈瑶一路上都愁眉不展地,显然还是在考虑岑钰瑞的事。
赫连翊想了想,上前牵住她的手,说道:“那岑夫人是不是很难处理?这样吧,我让阿忠暗地里教训她,让她不能再做坏事。到时候你想让谁嫁就让谁嫁。”
噗!
沈瑶扑哧一声笑了,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这是在大街上买菜啊,说让谁嫁就让谁嫁!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改天还得去岑府见见那个岑夫人才行。”
被赫连翊这么一打岔,沈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天,十分开心。
烟花庄三楼的一个雅间里,赫连诺瞪大了眼睛看着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赫连翊,惊得连下巴都快要下来了!
天哪天哪,刚刚那个牵着女人手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小皇叔赫连翊吗?他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狠狠地揉了揉眼睛,赫连诺看着那异常熟悉的背影,差点儿从楼上跳下去。
怪不得他总觉得赫连翊藏着秘密,但是派了高个子和矮个子暗中跟踪查探的时候又总是受到阻扰。每次快要查探到真相的时候,这赫连翊就会连同阿忠阿诚莫名其妙地失踪一段时间。
敢情,他这是金屋藏娇了啊!
赫连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女人脸盲的小皇叔居然也有喜欢的女人了,他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征服了赫连翊的心?
他一定要去会会这个女人!
胡媚儿听到笑声走了过来,声音娇媚:“贺公子笑得如此高兴,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赫连诺勾了勾她的下巴,笑道:“本公子马上就要有个小婶婶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给她送个见面礼?”
婶婶?胡媚儿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跟赫连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力不从心,或许这就是他到现在都不碰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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