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起来的婢女连声说道:“沈姑娘,你快劝劝我家姑娘吧,今日贺公子回去以后,姑娘就跟丢了魂一样,这不来找你的时候,又不小心在马车上把袖子刮坏了,以前我们姑娘可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的她的确不是这样,只是她以前没有遇到赫连诺而已。
她摆摆手把丫鬟打出去了,而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沈瑶,看得她莫名其妙的。
“你看我做什么?我怎么了?”
胡媚儿紧咬嘴唇,炯炯的眸子里突然便溢满了泪水,一向风风火火的胡媚儿居然还有掉眼泪的时候,沈瑶当即便不淡定了。
“有事说事,你哭什么呀?”
胡媚儿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道:“今天,贺公子是不是来找你了?你们,你们都说了什么?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后边的还未说完,胡媚儿的眼泪便汹涌地流了下来。
沈瑶一阵头疼,看来这姑娘是误会自己跟赫连诺的关系了。
看着媚儿像个普通的吃醋小姑娘一样痛哭流涕,沈瑶都差点怀疑这姑娘还是不是之前那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霸气侠女了。
“是不是什么?他是不是喜欢我?媚儿啊,拜托你用脑袋想想清楚好不好?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媚儿当然知道她跟赫连翊是一对儿的,可是今天赫连诺回到烟花庄后就一直在她面前说沈瑶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有趣,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过来找她了。
哎!
默默地叹了口气,沈瑶觉得自己今日定然是出门忘了看黄历,居然碰到了这两个人,也真是够头疼了。
不过还有更头疼的,沈瑶还没把媚儿哄好,外边六子就喊着说是一个名叫刘涵的刘公子过来找她了。
这哪里是来找她的?明明是来找胡媚儿的啊!
媚儿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和自傲,即便她脸上的泪花还没有擦干净,不过语气已经变得强硬起来:“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沈瑶脸色一沉,听石榴说媚儿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过刘涵了,不仅不见,还把刘涵以前送他的所有东西通通还了回去。
如此举动说明了什么不是很明显吗?也难怪刘涵会这么难过了。
媚儿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说不想见刘涵就一定不会见的。
沈瑶没法,只能让栗子随便扯了个理由将他打了。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沈瑶才终于开口了:“媚儿,你到底了解贺公子多少?”
胡媚儿脸色清冷:“我了解他很多,他不爱吃葱花,喜欢喝果子酒,他不喜欢金银,最喜欢珍珠玛瑙和玉石,他还喜欢听我唱曲儿,却不喜欢听管弦之乐……”
“打住!”
沈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胡媚儿的话,一脸痛心地看着她:“胡媚儿!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了解吗?不吃葱花不喜金银?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好不好!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皓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媚儿也是一脸无奈:“我,我也想多了解他一些啊,可是,可是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他根本不让我靠近他,你们都觉得他天天睡在我的闺房里,我们一定做了很多亲密无间的事。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我!每天睡觉他睡在床上,我靠在软塌上。沈瑶,你知道吗?有很多次,我甚至想要脱光了衣裳去勾引他!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沈瑶松了一口气,幸好你还知道自己做不到,不然真的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这样的媚儿不是沈瑶认识的媚儿,难道当女人遇到了爱情,真的会丧失理智,变得没有了自我?
沈瑶也拿不准要不要把赫连诺的真实身份告诉媚儿,他毕竟是一国太子,这样的身份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住在青楼里,若是被人知道堂堂太子外出居然住在青楼里,不知会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思前想后,沈瑶还是决定等明天赫连翊从邻镇回来以后跟他商量商量再决定。
这边做着思想斗争,那边胡媚儿还在念念叨叨:“他说他在京城也经常流连青楼,可是我总觉得他不是自己说的那种人。沈瑶你知道吗?别看他在外人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他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的时候,就跟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他能坐在那里一整天,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是一个人呆。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都说女人的直觉非常准,胡媚儿就是个直觉十分灵敏的女子。
沈瑶叹了口气:“你啊,就不要再去理会什么贺公子了,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弄好了吧!我问问你,你跟刘涵到底怎么回事?”
说起刘涵来胡媚儿一脸不悦:“我原本是把他当好朋友的,但是哪个朋友会在背后插你一刀?”
言罢,媚儿便把刘涵前些日子做过的事跟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