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他们走后。
李木荷想了又想,最终没忍住,将顾文茵喊到了一边,犹疑的说道:“文茵,除了我们自己家,已经有三家了,再叫上福娃……”
顾文茵知道李木荷担心的是什么,她拍了拍李木荷的手,“木荷姐,放心吧,就算是再来几户人家,我们还是有得赚的。”
李木荷心下仍有疑窦,但既然顾文茵这样说,她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是山里无本的买卖,就算不赚也不会赔,文茵高兴就好。
顾文茵有她自己的思量,取嫩叶这个环节讲究的是个手上功夫,罗远时和罗烈是篾匠出身,毫无疑问可以胜任。只是光有他们俩还不够,而罗福娃之前跟他爹学过木匠,上回盖房子的时候,她亲耳听到韩国才老爷子夸福娃手巧,当时她就存了这个心思。
“哥。”顾文茵找到罗远时,“我还需要两样东西。”
罗远时正端着碗喝水,一听顾文茵的话,当即便放下手里的碗,问道:“什么东西?”
“还要做扇柄的竹片和青藤。”顾文茵说道。
罗远时便问道:“现在就要吗?要的话,我这就再进趟山里。”
“现在不用,过几天才要用。”顾文茵说道。
“那明天一大早我进山去砍。”罗远时说道。
顾文茵点头。
不多时,罗烈和元氏带着香凤从地里回来,罗烈扛了把锄头,锄头一头挑着猪草,元氏则牵着香凤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走来。
“咦,文茵她们先回来了。”罗烈对元氏说道。
元氏应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到了家,罗烈先就看到厨房角落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蒲葵树叶,对拿了支毛笔写写画画的顾文茵问道:“文茵,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以做扇子的蒲葵树叶?”
文茵头也不抬的说道:“是的。”
罗烈拾了一匹叶子仔细打量一番,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东西怎么就能做扇子呢?”
“其实很简单。”
顾文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捡起地上一匹损毁的有些厉害的叶子,拿到砍些的木墩上,“啪啪”几刀,将离叶心较圆的叶子砍断,再砍去过长的叶柄,一个最简单最粗燥的蒲扇形状就出来了。
罗烈目光一亮,看着顾文茵手里的那把初具雏形的蒲扇,“文茵,这样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顾文茵解释道:“要让它保持几年不变形、不开裂,得经过高温烤制定型,温度的多少难把握不少,还很容易烤坏,我们不做这种。”
“不做这种?”罗烈怔在了原地,“不做这种做哪种?”
“嗯!”顾文茵沉吟着说道:“我们做的那种,是将这叶子煮过晒干后编出来的。”
“编出来的?”罗烈想了想,问道:“就像叔编笸箩那样?”
顾文茵脸上绽起抹大大的笑脸,点头道:“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罗烈听了便笑着说道:“那要那样的话,竹子不是一样也能做?”
“当然可以。”顾文茵说道:“可是,用竹子做的话,从山里砍下竹子再到锯成竹节剖成篾片得多少道工序?十几天的功夫做不出一把扇子不说,还卖不起价。卖贵了,买的人少!卖便宜了,连个人工钱都不够!”
“可是用蒲葵树叶就不一样了啊!工序简单不说,关健是价格还实惠。”
罗烈想想,顾文茵说的还真有道理,正欲开口,不想顾文茵地突然话峰一转,紧接着说道:“不过,叔您别着急,我们家最终还是要走上用竹子做扇子这条路的。叔的一身本事,不愁没有用武之地!”
罗烈被顾文茵一番话给说得糊涂了。
明明前一刻还在说竹扇划不来不合算,怎么下一刻,却又说最终还是要用竹子做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