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窈才进垂花门，便有小丫鬟急急迎了出来，把袁氏锁在屋里哭了许久，老夫人则是发了一阵通天大火的事情给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小姐，要去夫人那看看吗？”剪秋轻声问道。
顾舒窈拧了眉头，什么也没说，自顾朝着玲珑苑走去。
剪秋便也不敢再多问，默然无声的跟在身后。
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顾舒窈躺在窗边的轮榻上，手里抓着本书，怔怔的瞪着窗外出神。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消化着今日得到的消息。
“皇后和淑妃原本的打算，是想替楚王和临安王在这界秀女里选侧妃和侍妾，但皇上却突然提出，两位王爷的正妃也在这些秀女里选。”
“我觉得吧，皇上其实是怕重蹈外戚弄权的覆辙，这才从民间小家碧玉里挑选未来皇后。毕竟，我们都知道，太子的人选不是楚王就是临安王。他二人，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现在的正妃便是未来的皇后！”
顾舒窈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书，猛的抬头看向剪秋，“去看下，祖父在哪里。”
剪秋连声应是，匆匆退了下去，一盏茶的功夫，又急急走了回来。
“小姐，老太爷在后花园。”
顾舒窈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朝那个天井大小的后花园走去。
顾重山拎了个桶，手里拿了半个葫芦勺，小心的给墙角摆放整齐的兰花浇着水，听到步子声，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了过来。
“祖父，孙女有事与您商议。”顾舒窈迎着顾重山的目光，说道。
顾重山默了一默，放下手里的木桶，接过一边下人递来的帕子，起身朝摆放着一桌一椅的西角落走了过去。
顾舒窈抿了抿嘴紧跟着上前。
“什么事？”
“孙女今天在冯郎中府上听见了一个消息，不知道真假，特来请示祖父。”顾舒窈说道。
顾重山目光轻抬看向顾舒窈。
顾舒窈将武帝有意从民间选后的事和顾重山说了一遍，末了，轻声问道：“祖父，您说这是真的吗？”
“即便不真，也不会是假。”顾重山捋了颌下花白的胡须，说道：“当今皇上是后族出身，他自然不愿发生在穆氏身上的事，再在自己后人身上重来一遍。有这种想法和做法很正常！”
顾舒窈目光一亮，目光灿灿的看着顾重山。
“祖父！”
顾重山拧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祖父从前曾在礼部任职。”顾舒窈斟酌着，一边观察顾重山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选秀历来由礼部官员主持……孙女已到谈婚论嫁之龄……若是可以……”
顾重山嗤笑一声，打断顾舒窈的话，末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属意哪个王爷。”
“楚王。”顾舒窈神色坦然的看着顾重山，“皇上即无废后之意，那楚王便极有可能是未来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