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顾文茵是一路笑着离开冯家的。
上了候在门外的马车。
一直没有出声的燕歌这时候轻声问顾文茵,“姑娘,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怎么可能呢?”顾文茵抓了垂在胸前的一缕发绕着手指玩,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肚量。”
“那……”
燕歌看向顾文茵。
“先把顾家的事解决了再说吧,唐婉仪的为人,我了解,若不是有巨大的好处摆在眼前,她不可能冒这样大的风险行事。而顾家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只有把顾家解决了,我们才能知道。”顾文茵说道。
燕歌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马车辘辘向前,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停在了槐花巷子。
燕歌伸手扶了顾文茵下车,正欲扶着她进门,不想,小院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苏陶氏一脸急色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姑娘,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顾文茵目光色一变,看向苏陶氏,“出什么事了?”
“今儿有个姓沈的男子跑到铺子里大吵大闹,说姑娘始乱终弃……公公让人将他赶走,结果他就站在铺子外,见人就说姑娘和他私定终身,这会子却见异思迁,攀了高枝要把他给丢了……”
燕歌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怒声道:“这个畜生,他活腻了!”
顾文茵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没有想到,顾重山竟然会不见棺材不落泪。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顾文茵转身便朝马车走了过去。
燕歌紧跟着追了上前,“姑娘,你去哪里?”
顾文茵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燕歌,“去铺子里,不能让姓沈的耽搁了生意。”
“我陪你一起去。”燕歌说道。
苏陶氏却是上前一把扯住了顾文茵,“姑娘,我家公公说了,铺子里的事情他会解决,姑娘回来了后,收拾东西立刻回家去避几天。等这波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让她躲起来?
顾文茵精致如描似画的脸上一瞬崩起渗人的寒意,幽深的眸了似千年寒潭一般,凛冽怒视着苏陶氏。
苏陶氏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见到的一直都是她温婉端庄和气待人的一面,何曾见过这样的她,一瞬吓得变了脸色,下意识的便松开了抓着顾文茵的手。
顾文茵却在看到苏陶氏脸上受到惊吓的表情时,一瞬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说道:“嫂子,你回去吧,这事情不是我避一避就能避开的。”
话落,转身进了马车。
马车辘辘向前驶去。
顾文茵看着窗外,一路沉默着没有言语。
“王爷他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沈家的事情他会解决的吗?”燕歌轻声抱怨道。
顾文茵收了目光,摇头道:“和沈家无关,是顾家。”
“顾家?”燕歌瞪大了眼,“顾重山疯了?姑娘都已经……”
“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顾文茵唇角噙起抹冷冷的讥诮之色,“既是这样,那我也不必一味的妇人之仁了!”
“姑娘打算怎么做?”燕歌问道。
顾文茵往前倾了倾身,附在燕歌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燕歌目光一亮,当即重重点头。
藏龙卧虎的京城,沈家渺小的犹如沧海一栗,若不是沈家的老太爷力排众议,将沈家长房嫡出的大小姐许给了当时身处微末的柳楚清,可以说沈家就如众多的张家李家一样平凡的让人连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可容两辆马车并行尚且有空余的街道,这会子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铺子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顾文茵,你出来,你知道你就在里面,我也没别的要求,只要你出来说一声,这不是你的里衣,说一声,你从没说过要给我生儿育女的话,我再来,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燕歌脸色一沉,掀了帘子便要跳下去,却被顾文茵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