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文茵找了同义进山砍蒲葵,罗烈很是不理解,找到顾文茵问道:“折扇都赶不出货,还要做蒲葵扇吗?”
“要做的。”顾文茵对罗烈说道:“猪泷山那么多蒲葵树,还有我哥种下的那几十棵也可以砍叶了,放着这么多的树不砍,可惜了。”
罗烈想着他们是靠着蒲葵树发家的,每年天一热,镇上的人就等着他们的蒲葵扇开卖呢!于是对顾文茵说道;“要不要喊你哥回来帮忙?”
“铺子要他打理,木荷姐又有身孕,他哪里走得开?不用喊他了,有燕歌、同义、我,三个人足够了。”顾文茵说道。
“那也行,要是忙不过来,或是太累,你说一声,我让午牛和展牛替替。”罗烈说道。
顾文茵轻声应好。
她其实有自己的打算,猪泷山里,穆东明和他手下的那十几人空得都可以组团打老虎,她真忙不过来,喊了他们帮忙就是。
一想到穆东明,顾文茵恍然记起,自从回到家后,她和穆东明还没见过面呢!这一眨眼,就是七八天的功夫,没想到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想起来了,心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又想着,不是说要叫扈君庭来提亲的吗?怎么却一点动静都没了?
次日,顾文茵起了个大早,喊了同义,一行三人赶了牛车去了猪泷山。
顾文茵也没避着燕歌,路上便和同义说起香凤的变化来,末了,轻声道:“她几次去镇上送货,都是你陪着的,你想想,会不会是她认识了什么人,你没注意到?”
顾文茵话声一落,同义张嘴便要说话,却顾文茵抬手阻止,“你好好想想,先别急着回答我。”
同义于是便垂了眉眼,将这几个月每次陪着香凤去镇上的事情一遍遍的在心里梳理起来。稍倾,突然步子一顿,抬头朝顾文茵看了过去。
“想起来了?”顾文茵问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留心。”同义轻声说道:“我们第一次去镇上的时候,半道上遇上了高家村的高继仁……”
“高继仁?高家村?”顾文茵反复念了几遍,轻声问道:“我记得杏果她娘好像是高家村的人,是吗?”
同义点头,“是的,你没记错,杏果她娘是高家村的,那时候,她娘拖娘家的人替杏果在镇上相看了一门亲事……”
顾文茵没有留意同义接下来的话,她想到了京城的罗开平,下意识的便对这高继仁没了好感。想了想,轻声问道:“这高继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说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但他是个读书人。”同义说道。
电光火石间,顾文茵想起了香凤的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眉头顿时拧得能夹死只苍蝇,深吸了口气,对同义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高继仁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他没有去县城的紫阳书院读书,而是在镇上一个姓柳的老夫子那读书。”同义一边想赶着牛车,一边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姓柳的老夫子是举人出身,听人说学问极好。”
顾文茵确实没听说过。
但她相信,她不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想要知道这柳夫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回头问他准错不了。当下,先把这心思压在了一边,而是对同义说道:“后来你们进城也经常会遇上他吗?”
“到不是回回都撞上,但每个月去两次,统共去了七次,却遇上了四回。”同义说道:“有时候是去的路上遇见,有时候是回来的路上遇见。”
顾文茵冷笑着说道:“还真是巧呢!”
同义讪笑着摸了摸头,顾文茵不说,他还真觉得挺巧的,大家不同村,七回能撞上四回,可不是巧吗?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哪里是巧啊,根本就是人家有心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