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姐。”
顾文茵“嗯”了一声,示意同喜坐下。
同喜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像变戏法一样,手里的毛笔不过随意勾了勾,扇面上便是一丛静雅灵动的兰花图。
“文茵姐,我娘要给我说亲了。”
顾文茵手里的毛笔一顿,差点就将才刚完成的兰花图给毁了。
她将扇面小心的移到一边,又放了手里的毛笔,这才看向拧着眉头一脸愁眉不展的同喜,问道:“你不愿意?”
“我愿意什么啊?”同喜说道:“喜宝哥都没说亲,我这么急干什么?”
顾文茵:“……”
罗喜宝,你怕是要成了众矢之的了!
回头村里的小孩都拿你做榜样,便不单单是你娘要打你,村里的婶子、伯娘什么的也要逮着你下死手的打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喜宝“阿嚏、阿嚏、阿嚏”连着打了三个大喷嚏,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哼哧哼哧的对长生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我。”
长生呵呵笑着,拿起桌上的酒壶替他倒了盏酒,也给自己跟前的杯子满上,这才开口说道:“还能有谁?你又没个媳妇念叨的,肯定是你娘又在念叨,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给她娶房媳妇回去。”
罗喜宝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盏啜了半口,又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长生端着酒盏却是没有喝,而是看他半响,突然就放下酒盏,轻声劝道:“喜宝,放下吧,都到这地步了,你再坚持,就是给你也给她找难堪了。”
喜宝嚼着牛肉的动作突然一顿,抬头看向了长生。
长生叹了口气,端起酒盏一口饮尽,末了将酒盏往边上一推,迎着喜宝的目光,轻声说道:“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可是谁都不是傻子。”
喜宝扯了扯嘴角,想笑,可下一刻,却是红了眼,他猛的端起桌上的酒盏仰头一口喝光,然后拿着酒壶续满,又是满满一杯。
长生也不劝他,只是眼见得他要将一壶酒都喝完时,才上手夺了喜宝手里的酒壶,涩声说道:“你就是把自己喝死,又怎么样呢?不成就是不成!”
“我知道。”喜宝趴在桌上,双手抓着头,闷声说道:“我知道,哪怕没有他,我和她也永远不可能。可是,长生你不懂,一个人心里倘若有了一个人,你让他再去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真的很难。我做不到,我一个人苦就够了,我不想再苦另外一个人!”
“你啊!”长生重重的拍了喜宝的肩,“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这世上多少夫妻不是凑合着过?为了爹娘,为了子女,有几个是为了自己的?”
喜宝摇头,“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不要。我要娶的那个人,一定得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
长生还想再说什么,喜宝却是揉了把脸,坐直了身子,生新抬头看了过来,“我要去南越一趟,我不在的时候,香凤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南越?”长生一瞬瞪大了眼,看向喜宝,问道:“好端端的去南越干什么?”
“当然是去做生意了!”喜宝说道。
长生摇头,总觉得喜宝没有说实话,可又实在猜不到那实话是什么。
喜宝却是看着长生,再次说道:“一定要看好了香凤,别让我没脸见她。”
“放心吧,我让小雪和她同吃同住。”长生说道。
喜宝拿起酒壶却发现酒壶已经被他喝空了,便扬声喊了小二再送壶酒来。
趁着等酒的空隙,两人又说会儿闲话。
“香凤以后真的就留在阳州了吗?”长生问道。
“十有八九应该会留在阳州。”喜宝说道:“文茵也有打算到阳州来长住,所以,你可以让你娘或者是韩家舅妈帮着相看起来了。”
“文茵也要来阳州长住?”长生差点就蹦了起来。
喜宝笑着看向喜形忘色的长生,说道:“嗯,她一直有这个打算,不然,我干嘛在这边又是买田又是地的?她还想出海看看呢!前些日子,我让你和去定的船,就是她要的!”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