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穆东明洗漱完毕,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走了出来,本还想说几句话,不想抬目看去守去,却见顾文茵已经侧身睡了过去。
穆东明下意识的朝角落一侧摆放的沙漏看去,也才亥时整啊,怎么就睡着了?
但也只是一瞬的时间,他便放轻了手脚,先是把烧得正旺的喜烛吹灭了,然后又将温着茶水的小木桶拎到床头一侧的小几上放着,以备夜里顾文茵渴了要喝水时,他能伸手就拿到。
这一切做妥了,他才坐了下来,轻手轻脚的脱了鞋袜,掀了两人共盖的薄被躺了下去。
夜,寂静无声。
顾文茵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随着这夜的寂静,悄然无声入袭。
不由自主的穆东明脑海里便浮现起昨夜,顾文茵泛着潮红的面孔……凌乱铺了一床的青丝还有湿漉漉像是要滴出水来的眸子……
穆东明蓦然就感觉身体的某一处,硬得让他生疼,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却感觉空气里似乎藏着火星,这一吸,心里就像是点燃了火把一样,整个人越发的难受得不行!
背对着穆东明的顾文茵这会子也是心跳如擂,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来。
她算过了,她的小日子还有半个月的样子才会来,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时候。虽然她恼怒穆东明背弃诺言,但男欢女爱之事,到底讲个你情我愿,有到是情到深处自然h。但,让她这样的年纪去孕育一个生命,她真的是不敢!
黑夜中,她听到穆东明沉沉的呼吸,身子越发缘得紧紧的,就连呼吸都放缓了节奏。
“丫头。”
黑夜中,响起穆东明的声音。
顾文茵没有吱声。
穆东明却突然伸手搭上了她的腰,“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呃!
顾文茵认命的翻了个身,和穆东明大眼瞪小眼。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是习武之人,听觉异于常人,之前没发现,等躺下来后,才知道你是在装睡。”穆东明说道。
顾文茵讪讪的笑了笑,辩解道:“本来睡着了的,不知道怎么的又醒了。”
穆东明也不拆穿她的谎话,但也不想吓着她,便轻声问道:“那把尚方剑,你打算怎么处置?”
“不知道。”顾文茵抓了穆东明的一缕长发绕着玩,“原本是想让旻墨带回去的,可又觉得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送上门的便宜?”穆东明睃了顾文茵一眼,唇角挑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现在觉得是便宜,怕是以后就不会这样想了!”
顾文茵一怔之后,当即翻身趴了起来,拿手撑着下颌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武玄风送这把尚方剑是另有用意的?”
穆东明没有回答顾文茵的话,而是目上轻抬,落在了顾文茵脑后挽了个髻的玉簪上,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伸手拔了那根玉簪,下一刻,便看到顾文茵黑瀑布一样的头发纷纷扬扬落下,穆东明的眸色跟着一变。
“哎呀,你干什么啊!”顾文茵娇嗔着去抢穆东明手里的玉簪,“还给我,不把头发弄好,明天早上又得打结了!”
“打结了,我帮你梳。”穆东明沙哑着嗓子说道。
话落,手便搭上了顾文茵的腰,滚烫的手使得顾文茵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顾文茵“啪”一下打开了穆东明的手,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干脆便翻身坐了起来,瞪着穆东明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昏暗的帐子里,顾文茵并不能完全看清楚穆东明的表情,但那对亮得吓人的眸子却是一清二楚,目光才一触及,顾文茵几乎是逃命似的撇开了脸,没好气的说道:“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回门呢。”
话落,翻了个身,拉起被子将自己一卷,侧身睡了。
穆东明:“……”
还有比他更惨的新郎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