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潘延生揣着一肚子气回了一墙之隔的家里。
已经重新梳洗过换了身衣裳的邢芷急急迎了上前,问道:“他们怎么说?”
潘延生没有吱声,而是阴沉了脸在屋子里的椅子里坐下,目光怔怔的盯着地上的青砖出神。
邢芷得不到回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绕着潘延生直打转,“你到是说句话啊!这什么也不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去把文元给我喊过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潘延生说道。
邢芷张嘴便要拒绝,却在对上潘延生阴鸷看来的目光时,一个瑟瑟,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喊文元。”
不多时,文元跟着邢芷走了进来。
“你去趟宝石桥梁家,把梁家的当家的请到了前面一条街的汇茗轩,就说我在那里等他。”潘延生说道。
不想,文元却是为难的看了潘延生,说道:“爷,今天是年初一,汇茗轩关门歇业,要到年初八才开张。”
潘延生眉头顿时拧得能挤出水来。
顿了顿,他突然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就只能我亲自去一趟梁家了。”
话落,拔脚大步朝外走去。
邢芷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潘延生突然想起来要去梁家。
她下意识的便跟了过去。
“你跟出来干什么?”潘延生步子一顿,没好气的对邢芷说道:“找人去买副板子,把玉蓉先收敛起来。”
“为什么要收敛起来?”邢芷扬声喊道:“玉蓉是死在她们府里的,我回头就让人抬到他们府上去。”
潘延生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恰在这时文元已经牵了马匹过来,他想也没想,一马鞭对着邢芷就抽了过去。
“啊!”
邢芷惊叫着往旁边躲了躲,总算是她躲闪得及时,那一马鞭从耳边错过,落在了她的背上,可就算是如此,也是痛得她当即就哭出了声。
潘延生马鞭指着邢芷,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看你是让我纵得连最其码的规矩都不知道了。”话落,转头对一旁牵着马的文元说道:“你回去和夫人说一声,让她在府里找个婆子来教教规矩。”
文元不敢有违,连忙应是。
邢芷一瞬间如被雷劈,她怔怔的看着纵身跃上马背的潘延生,眼见潘延生一甩马鞭便要离开,想也不想的便上前扯住了他身下的马鞍,“我不要学规矩,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从前不嫌弃,现在……”
回答她的是,潘延生再次高高举起的马鞭。
邢芷吓得当即松了手里的马鞍,潘延生一夹马腹,枣红马当即笃笃的朝前跑去。
文元也跟着一阵风似的跑开。
邢芷怔怔的看着敞开的大门,整个人抖得像片风中的落叶。
事情,怎么就会成了这样?
不,不,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个法子。就算她没了好果子,她也绝不能让旁人得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