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文元从外面走进来,“大爷。”
“备马,我要出门。”潘延生说道。
文元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宝石桥梁家,夏至和梁六郎也是愁眉苦脸相对。
凑了这几日,两人搂在一起的银子才只有五分之一,离五万两的总额还缺着一大截,可时间却流水似的,眨眼就是一天,眨眼就一天的过了。
“怎么办?”梁家新看了自家媳妇,涩声道:“能借的地方都借了,不能借的地方也借了,可还差了整整四万两。”
是啊,能借不能借的都试过了,夏至不但把自家爹的老本掏了,甚至连她娘藏着的私房钱都给搂了。可仍旧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要不,你去爹和娘那里说说?”夏至轻声说道。
梁家新看了她,“你想清楚了,这事要是跟爹和娘说了,大伯父那里就瞒不住了。”
夏至顿时哀嚎一声,一头扑在了身后的绣花床上,闷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夏至。”梁家新起身,躺到夏至身侧,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还是跟大伯父说了吧,四万两难得住我们,却是难不住大伯父他们。”
夏至将脸从被子上挪开,看了梁家新,“可这样一来,一成的股份就不是我们俩的了,还有万一大伯父把这事透给了潘延生怎么办?”
梁家新的目光滞了滞,是啊,大伯父已经言明站队潘延生,万一……可,就算潘延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就算现在是武周的天下,可别忘了,宸王到底和今上还是亲戚,更别说顾文茵手里还握着把全朝唯一尚方剑!
“就算是潘延生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梁家新斟酌着说道:“王爷,他从来就不把潘延生看在眼里,再换句话说,如果因为潘延生使得王爷的商行开不起来,那还真是一件幸事。”
“我什么意思?”夏至问道。
“我的意思是,王爷的商行只要开起来,冷枪暗箭肯定不少,到时开得开不下去就很难说了。但倘若王爷能把阳州第一商行东家,潘延生的为难给对付了……我们以后就等着发财吧。”梁家新说道。
夏至慢慢的噙嚼着梁家新的话,稍倾,目光一亮,说道:“六郎,你说得有道理。王爷和潘延生这个梁子是结下了的,潘延生肯定是不乐意看见王爷在阳州发展自己的势力,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挠。只要把潘延生给拿下了,以后这阳州府谁还动得了王爷!”
话落,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走,我们去长房,找大伯父去。”
梁家长房。
听完梁家新的话,梁守圉有刹那的失神,但也只是眨眼功夫,他便恢复了醒过神来,醒过神来的梁守圉端坐在黑漆官帽椅里,搁在膝上的手攥起又松,松开又攥起。
夏至和梁家新交换了一个目光,便在梁家新踌踌着欲要开口时,梁守圉却在这时说话了。
“六郎,如果我们出十万两银子,你能不能问王爷要到两成的股份?”
“大伯父!”梁家新猛的抬头看向梁守圉,对上梁守圉朝他看来的锐利目光,梁家新有刹那的失神,怔了怔,他不确定的说道:“侄儿不能保证。”
梁守圉笑了笑,说道:“去试试吧,叫你上媳妇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