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鲁能后,潘延生坐了会儿后,起身去了潘宝珠的院子。
潘宝珠正和大丫鬟瑞香就着个白瓷小碗洗燕窝,见潘延生走了进来,她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迎了上前,“爹爹,你怎么来了?”
潘延生看了眼桌上装着燕窝的白瓷小碗,问道:“给你娘弄的?”
“爹,娘病了,您知道吗?”
“病了?”潘延生摇头,“早上还好好的啊,怎么这一下子就病了?”
潘宝珠接过丫鬟沏的茶,亲自呈给了潘延生,待潘延生接过后,在他身侧坐下,“爹,您是不是和娘吵架了?”
“没有。”潘延生想也没想的否认了,问道:“怎么你会这么想,还是说你娘和你说了什么?”
“娘没和我说什么,可是我看娘神色恹恹的,您最近也总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所以问您一声。”潘宝珠说道。
潘延生摇头,“我没有和你娘吵架,只是,我们对你的婚事有了分岐。”
婚事?
潘宝珠怔怔的看了潘延生。
对上潘宝珠黑白发明满是疑惑和不解的眸子,潘延生有刹那的犹疑,这个性格像极了俞氏的女儿,真的适合送进陵王府吗?只是,念头才起,便被他压下去了。不管适不适合,事情已经决定了,话也说出去了,开弓断然没有回头箭的可能!
“爹,我及笄还有两年,这个时候说婚事,会不会太早了?”潘宝珠问道。
潘延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潘宝珠看在眼里,想了想,轻声问道:“爹,你打算把我说给谁家?”
“宝珠,你不是一直想去京城里看看吗?”潘延生含笑看了潘宝珠,说道:“我和你鲁能伯伯说好了,过几日由他亲自护送你和梁家大小姐去京城。”
潘宝珠一脸疑惑的看着潘延生,潘延生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我走了,趁着这几日还在家,好好陪陪你娘,等你嫁人了,你们娘俩就很难再见面了。”
“爹……”
潘延生却恍若未曾听到,大步走了出去。
潘宝珠怔怔的站在屋子里,看着转眼便不见的潘延生的背影,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瑞芸,你拿了五两银子,去找文元打听打听,我爹她为什么突然要送我去京城。”
瑞芸轻声应是,取了银子匆匆走了出去。
潘宝珠又对大丫鬟瑞香说道:“你想办法出趟门,去趟梁家,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是,小姐。”
安排完这一切,潘宝珠略作沉吟后,换了身衣裳重新去了主院。
只是,主院外突然守了几个面生虎背熊腰的婆子,拦着她不让进。
“简直是放肆。”潘宝珠怒声喝道:“我是这府里的大小姐,我要去看我娘,你们竟敢阻拦。”
“大小姐,您就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为首的婆子低眉顺眼的对潘宝珠说道:“老爷说了,夫人病了,需要静养,这些日子谁也不能出入主院。”
潘宝珠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稍倾,一个转身打算去前院找潘延生说理。不想走到半路,却和匆匆赶来的瑞芸遇了个正着。
“小姐,文元和老爷出门了,奴婢找了六曲问话,六曲说最近都是文元在老爷身边侍候,他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送小姐去京城。”
六曲是潘延生惯用的另一个小厮,但却不比文元得潘延生看重,想要从他那里打听到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的。
潘宝珠摆了摆手,示意瑞芸退下。
看来,眼下只有娘那里能打听到消息了,只是……想到那几个腰身如水桶,拳头像钵子的健妇,潘宝珠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