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吵醒了整个宅院的人。
大胖和小胖被燕歌带了下去洗漱,孟江则被孟天泰带到穆东明跟前请罪。
何伯没了后,孟天泰和因为会功夫,便顶替了何伯看大门的差事。前两天却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孟家兄弟俩心疼老子,向穆东明禀明后,便暂时替了他爹孟天泰的职。谁知道,这一替就替出这么一场闹剧来。
“两个孩子你都看不住,让他们一路闯进后院,惊了夫人和老爷。来得要是几个贼人,岂不是连宅子都要被人端了?”孟天泰骂着孟江。
孟江满腹的委屈,可事情闹到这一步,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错就是错。
“孟江失职,请老爷和夫人责罚。”孟江跪在了地上。
头顶响起穆东明的声音,“孟槐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值夜的吗?”
穆东明的话声一落,屋内的人才反应过来。
是了,孟槐和孟江兄弟俩一起值夜守门,孟江在这里,那孟槐呢?还有,这后院吵成这样,前院住着的胡十三却一直没见踪影,他人呢?
“爷,我出去看看。”司牧云说道。
穆东明才要开口,却见花厅外,朦胧的夜色里,十三和孟槐还有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我还奇怪那两小秃驴,怎么就能千里迢迢的找上门,原来是有他一路护持和领路啊!”司牧云在一边轻哼道。
顾文茵的眼力不及穆东明和司牧云,直至三人穿过天井走上门廊时,才认出十三和孟槐身后的人。
“覃宵?!”顾文茵错愕失声。
恰在这时,覃宵已经一只脚跨进了门槛,听到顾文茵的这一声惊呼,他抬目看来,对着顾文茵脸上绽起抹大大的笑脸。
“覃宵见过王爷,王妃。”覃宵站定,抱拳行礼。
穆东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顾文茵却是想着他和燕歌的关系,以及之前的出手相助,回以一笑后,问道:“覃侍卫,你怎么来了?”
覃宵正待开口,顾文茵却又说道:“你坐下说话吧。”
覃宵也不客气,眼见冷着脸的穆东明满脸写着“不欢迎”三个字,略一沉吟后,他选择了靠近顾文茵下首的位置。只是,他这才坐下,却发现穆东明身上的气势好像越发的冷了。不过……哪怕就是冷成冰窖,他也得坐啊!
这一番闹腾的,所有人都惊醒了,眼见覃宵坐了下来,孟竹懵懵懂懂的端了个托盘,沏了盅茶叶都不泡不开的茶水,放在了覃宵身侧的桌子上。
顾文茵使了个眼色给燕歌,燕歌将孟竹和她娘以及李黄氏母女三人,几人都打发了下去。却突然惊觉最爱凑热闹的钱多多竟然不在这里。不由讶异的问道:“多多呢?还有钱嫂子,她们俩母女怎么不在?”
李雪壮着胆子开口说道:“燕歌姐姐,多多被钱婶子关在屋里打屁股呢!”
这是因为钱多多爬上墙头扔下的那个尿壶?
燕歌“噗嗤”一声轻笑,对李雪说道:“走吧,我们救人去。”
话落,便和众人一起朝花厅外走去。
却不知道,身后一道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久久都不曾收回。
顾文茵看在眼里,轻声咳了咳。
覃宵如梦初醒一般,收回看向燕歌的目光,讪笑一声后,解释道:“王妃别误会,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欣喜于她的改变,感觉她又变成了大哥书信中描写的那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