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知府衙门,邹鱼却是愁得眉头打结,他看着曲飞舟,再三问道:“那司牧云真的这样说的?”
曲飞舟点头,“大人,您没有听错,姓司的确实说了要伍家满门。”
“怎么可以这样呢?”邹鱼忿忿不平的说道:“顾氏又没死,既然没死,那就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
曲飞舟只想捂额,知道自家这位大人是个没什么城俯的,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真是……曲飞舟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想要骂娘的冲动,轻声说道:“大人,司牧云的话咱们可以暂时放到一边,反到是顾氏。”
“顾氏怎么了?”邹鱼问道。
曲飞舟蹙了眉头说道:“顾氏要知道,海鳝被伍家藏起来的事,是谁查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办的?”邹鱼没好气的说道:“你去找个人交待他几句,带到顾氏面前去走个过场便是,有什么好担心的!”
曲飞舟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平生第一次,心生退意,想着找个机会辞了这幕僚之职吧,他好歹也是举人出身,开个私熟坐馆又或者……哪条路不好走?偏偏要走这样最难走的一条路?心生退意的曲飞舟没有再行劝导和提醒之职,而是恭敬的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目送曲飞舟离开,邹鱼在屋子里坐了坐,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越坐越烦燥,干脆便站了起来,也走了出去,想着在院子里走走散散心中的郁气,不想,他这一圈还没走完,便有小厮来报,说是同发商行的潘掌柜求见。
邹鱼本不想见,但想到入手的那五千两银子,还是让小厮请了进来。
“什么事?”邹鱼问道。
潘延生没有想到邹鱼竟会连屋子也没让他进,而是在天井里问起话来,心里顿生一股无名火,只是到底是生意场上打滚的人,心里怒火滔天脸上却是半分不显。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和大人说一声,伍家老五已经送走了,大人不必忧心。”潘延生说道。
邹鱼嗤笑一声,微微抬了下颌,两个鼻孔看着潘延生,问道:“忧心?本官忧什么心?这是伍家和顾氏的恩怨,于本官何干?”
潘延生脸上的笑微微僵了僵,稍倾却是顺着邹鱼的话,说道:“是,大人说得是,这本是伍家和顾氏的恩怨,与大人无忧,是草民嘴拙不会说话,还请大人见谅。”
话落,双手抱拳揖了一礼。
邹鱼哼了哼,到底念着那五千两银子的情份,淡淡道:“本官今日心绪有些不宁,话说得有些重了,还请潘掌柜不要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潘延生连声说道:“是草民叨扰了大人,大人不怪罪,草民已是万般感激,万不敢当大人这般说。”
邹鱼摆了摆手,郁卒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当下对潘延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屋吧。”
潘延生笑着侧身退到一边,“大人请。”
邹鱼微微颌首,抬脚朝屋里走去,潘延生落后半步跟上。
长寿路,顾府。
“丫头,果然没出所料,伍家老五跑了。”司牧云说道。
顾文茵点了点头,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她若是猜得没错的话,怕是这伍家老五还不是跑去别的什么州府,而是乘船出海了。毕竟,这曾是她打了很多年的主意。
“司大叔,伍家的事情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到是梁家的事情,需要我们安排一下。”顾文茵说道。
当日若不是黎氏替她挡刀,这会子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