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文茵把卢少成的话转述给了穆东明。
末了,问了句,“你怎么看?”
“他要去就让他去呗。”穆东明说道。
原本懒懒半靠半坐在床头的顾文茵听了,猛的便坐了起来,“这怎么行?”
“这怎么就不行了?”穆东明脱了鞋坐上床,长臂一伸,将顾文茵便捞在了怀里,“丫头,他是商行的管事,我们是商行的东家,别说是他主动请缨,就是由我们提出来,也无可厚非。”
顾文茵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太危险了。”
“他有句话说得很对,做生意,怎么会没有风险呢?而同样的,风险也意味着机会。”穆东明说着话的功夫,手沿着顾文茵的肩膀滑了下去。
顾文茵推了他一把,“跟你说正事呢,你又想干什么?”
“那我也是在做正事啊!”穆东明很是无辜的看了顾文茵,“夫妻敦伦,绵延子嗣,传宗接代难道不是正事?”
顾文茵简直了,狠狠揪了把穆东明,咬牙啐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下流了呢!”
“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意思就是,你把我给带下流了呗!
顾文茵气极,欲待再要动手,穆东明却在这时甩手一个劲风灭了屋里的蜡烛,随着屋子里一黑,顾文茵感觉身子一轻,再想说什么时已经没了机会。
春宵苦短日高起,顾文茵醒来时,穆东明照旧已经不在身侧,她在床上躺着发了会儿呆,便掀了帐缦起床,候在外面的燕歌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醒了?”
“嗯。”顾文茵趿了鞋子去洗漱,身后却响起燕歌的声音,“梁六奶奶使了芸香嫂子过来,说是下午来找你玩。”
“她这是忙完了,终于有时间来找我玩了?”顾文茵问道。
三月三,花朝节那天,顾文茵还邀了夏至一同出门游玩,被夏至一口回绝了,说是家里忙抽不出空来。
燕歌一边收拾着床褥,一边说道:“她一个当家的奶奶,哪有忙得完事情的时候,我猜着她来找你,十有八九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顾文茵已经走到净房门口,闻言步子一顿,回头看了燕歌,问道:“有事找我商量,什么事?”
“我哪知道是什么事!”燕歌直起身,对顾文茵说道:“你急什么,下午见到梁六奶奶不就知道了。”
顾文茵想想也是,转头进了净房。
因为起得晚,顾文茵的早饭和中饭是一起吃的,抽着空问了几句燕歌家里的事,连个盹都没来得及打,钱多多走了进来禀报,说是梁家六奶奶来了。
顾文茵让钱多多去把夏至请到后院来,她则趁着这机会和燕歌说道:“我瞧着多多变了很多,这是被你下死手管教过了?”
“哪里是我下死手。”燕歌笑了说道:“是她娘,她娘每天都来我这里问一遍,末了多多稍稍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就拿了竹板子抽,抽了几次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