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叫顾文茵说中了。
到了香凤出嫁的日子,铁柱和沈嘉卉没能赶来,到不是被沈老夫人的葬礼耽搁了,而是原本准备和沈嘉卉赶来阳州城的铁柱接到了京城南雄候府的消息,南雄候不行了,要他赶回去见最后一面。
铁柱无奈,只得和沈嘉卉匆匆从青州往京城赶。
香凤最终怀着无限的失落坐上了何家来迎亲的花轿,一路怅然若失的去了何家。
香凤出嫁后的半个月,顾文茵收到了铁柱从青州寄来的信,信里写了他对于不能送香凤出嫁的愧疚也写了对顾文茵的感谢。另外信里还写了沈老夫人的受伤和死因,据铁柱明查暗访,沈老夫人的受伤确实是意外,至于死因也是自然死亡,并不是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是遭了沈重的黑手。
顾文茵少不得把这事和穆东明说了说。
不想穆东明却说道:“这足以说沈重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什么意思?”顾文茵不解的问道。
“沈家已经在沈重的掌控之下,对于极为看不上他母子俩人的沈老夫人来说,死才是最大的解脱,仰她母子鼻息而活反而是一种折磨。”穆东明说道。
顾文茵点了点头,觉得穆东明说得很有道理。
又过了半个月,六月初出海的司牧云回来了。
这次是穆东明带着顾文茵一起去码头接的人,四个多月来回行程,让原本略略养白了些的司牧云和众人再次黑得像个炭头,灯一关,直接可以和黑夜融为一体。而最叫顾文茵和穆东明高兴的并不是这次比上回赚得翻了一番,而是去了多少人,回来了多少人。
次日司牧云来家中和司牧云禀事时,顾文茵跟着去了书房,问司牧云道:“司大叔,这次没遇上海匪吗?”
“遇上了啊!”司牧云亮着一口的大白牙,对顾文茵说道:“不但遇上了,还打了一架,打得那个龟孙子到处跑,要不是怕误事,我就直接领着人打去他们的老巢了。”
“带去的人一个没死,只是伤了几个,伤得也不厉害,在船上养了十天半月的就又能活蹦乱跳了。”话落,司牧云嘿嘿笑着对顾文茵说道:“丫头,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顾文茵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司牧云嘿嘿笑着自袖笼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递到顾文茵手里,“打开看看。”
匣子打开,一只小巧精致的怀表霍然入目。
顾文茵顿时目光一亮,失声说道:“怀表?!”
司牧云一瞬怔住,错愕的问道:“咦,丫头,你怎么知道它叫怀表?”
一句话问得顾文茵的笑僵在了脸上,好在她反应快,当即随便掐了借口,解释道:“噢,我上回在铺子里遇见个外夷人,他手里揣了这么一只,听他说这叫怀表。”
司牧云不再有疑,给顾文茵讲起这表的使用来。
一侧的穆东明却是不动声色的将顾文茵前后的变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