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派人去汴京求见吕明辞,乃至于再不济让弟弟回到赣州疏通疏通,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要知道汴京的转运使,这是一个有实权的官员,这并不是以前那个正八品的小候补了。
“草民,草民无罪!”
就在朱红玉想通了这一切的时候,杜岳萧却先卖了队友,说出自己无罪的话。
县令等的就是这一句,登时之间佯装恼火。
“看来你们是抵死不认了?”
朱红玉察觉到危险,她看着杜岳萧摇了摇头,而杜岳萧却没有明白朱红玉的意思。
“大人!”
朱红玉猛然转头,看着堂上的刘绍彤,她知道这一刻必须学会忍辱,所有的耻辱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救命就好。
“怎么,你想说什么?”
刘绍彤还是那样威严的语气,朱红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和杜岳萧的确有罪,而且是大罪。是不可饶恕的罪。”
刘绍彤疑惑的看着朱红玉,半晌之后,他隐隐感觉到不安,朱红玉仿佛在策划一个阴谋。
但是他在大堂之上也不能说“你没有罪”吧。
毕竟在县衙的外面已经围观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哦?大罪?本官新上任,听说云梦镇百姓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倒说说你做了什么大罪?”
朱红玉叹了口气,终于是将话圆过来了,也把话按照她想说的那个方向说了过去。
所以要给她定一个什么罪名呢?
谋反?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主要是在一个国风尚玄的地界,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乃至于家里房屋的摆设,都可以成为谋反的证据。
若是承认自己谋反,那还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卖国?
这个好像更不行了,原因很简单,杜岳萧本身就是西域的人,而她朱红玉家里还养着常平川这个燕国人。
如果承认了卖国才是真的说不清了,还不如说谋反好一点,至少谋反无法坐实。
那应该怎么说呢?
朱红玉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大人,今年正月初九,我与杜岳萧合谋杀害桃花村一修道之人。”
听到这句话,杜岳萧险些栽倒。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朱红玉在承认自己犯了罪之后,编造了一个自己和他合伙杀人的罪名。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县令一听也是惊了,心想自己本是因为儿子无药可医的事情将他们二人抓过来,只是想在大堂上对他们动刑,让他们无罪可任之后在公堂上动刑致死。
这样也算是出了自己心里的一口恶气,可谁知道,朱红玉却说自己犯了罪还杀了人!
难道真的有这样一回事?
刘绍彤左思右想,心想自己的打算很是周密,也是在心中形成了一个计划,不应该被外人知道。
朱红玉应该是猜不透她的心思的,这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哪里能知道官场上这些门门道道的东西?
怕是真的有命案在身,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先说说再看吧。
“哦?这事儿倒是闻所未闻,也没有听人报案,你且说说吧。”
朱红玉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如今还是对不起润夜了,谁让他深居简出又是朝廷的国师。
“大人,若是我说出这案子,您能否对我从轻发落呢?杜岳萧才是主谋,我是……被逼的呀。”
朱红玉边说这话,边给杜岳萧使眼色。
杜岳萧经由朱红玉这样一说,终于在许久之后悟出来朱红玉说的是怎么回事了!
对,他们现在就是要给自己编排一件案子,让县太爷无法对他们用刑,只要他们能拖住县太爷,机会就在。
想通了这一层的杜岳萧,十分配合朱红玉的演出了。
“你这个娼妇,咱们在桃花村可是说好的,我负责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你守口如瓶,若不是你跟我开玩笑,我怎么又会杀人呢?而且你不是帮凶吗?”
杜岳萧说的是血脉喷张,唾沫星子飞溅,朱红玉满意的看着杜岳萧点了点头。
还行,真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男人,脑子虽然有点迟钝但是较之于普通人已经聪明太多了。
很好,就按这个节奏演下去。
“什么……大人!”朱红玉转过头来,装出慌张的样子看着刘绍彤,“当时是正月初九,天寒地冻的。我与杜岳萧开玩笑,说他一个西域之人敢不敢杀人,他说他们那里每个人有五个可以杀人的名额。我便哄他逗他,谁知道他信以为真了,操起刀来就杀了那道士。天老爷啊!这和我朱红玉有什么关系。”
杜岳萧听着朱红玉的话,连忙接话茬道:“我起初并没有错操刀,只是用石头将那道士给打晕了。只是打晕了而已。谁知道你这样丧心病狂,非要让我把他杀了。当时他还没有死呢!”
“可是,当时他头上流血,还剩一口气,显然也是活不长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