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寿衣铺和白事铺的掌柜的也都把钱送回来了。”紧着又一名仆人也递了荷包过来。
紧接着又有仆人来禀报,外面不少送奠仪的人将奠仪送到府衙大门口就走了。
赵凝惞鼻子很酸,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缓缓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了情绪,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眸也越发清澈坚定。。
她定定的看着棺材铺掌柜,声音低哑,却透着骄傲:“我爹是渭东行省的父母官,为百姓做事是他的本分和责任!
他在的时候两袖清风,他不在了依旧如此。
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道理?
奠仪我收下,但是你们做生意的商户本就不易,若是执意不收钱的话,我便把东西全都退回去。”
赵凝惞腰神色认真语气坚定,“所以还烦请掌柜的替我将那些本来就该付的银钱帮我带给他们!”
“这……”赵凝惞的话让棺材铺掌柜的十分动容。
赵姑娘不愧是赵大人的女儿。
收下奠仪,就是收下了他们这些人对赵大人的一份心意。
但买东西的钱,赵姑娘是坚决要退回去,这样的风骨,当真是让人钦佩……
哪怕是一般成年男子,怕也做不到如此干脆果断。
“好,小老儿答应赵姑娘,那些买东西的银钱,小老儿替姑娘带给他们。
我们这些都是做生意的,都熟悉,交给小老儿请赵姑娘放心。”
赵凝惞忙行礼谢过了他。
棺材铺掌柜的连忙回礼,口称不敢。
同时心里又对赵凝惞赞不绝口:不愧是赵大人教养出的女儿,尽管是个单薄她纤细的女儿家,但透出的这身傲骨,和赵大人是多么的像啊!
起灵的这一天,半夜突然就扬起了鹅毛大雪,但到了天亮时分,雪就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雪下的这样急,天又晴的这样快,这真是少见。
好像是预示着什么赵大人冤情得雪,老天爷见他起灵要离开渭东行省了,也特意天晴送他离开一般。
虽然雪后放晴天很冷,但这天清晨,街道上就是人山人海。
绝对多数百姓得知今日是赵大人起灵回乡的日子,都不畏寒冷,起大早站在街道上送别。
一些外乡人不清楚的,以为今日是什么了不得的日子。
便有人好奇问起了本地的百姓们。
便有本地的百姓们告诉他们:今日是他们赵大人起灵回乡的日子。
赵大人是走马上任的,来到渭东行省当布政使的。
又并非是渭东行省人,按照习俗,在外地去世的人,是要回乡安葬进祖坟的。
此时,赵凝惞早已经安排好,一些本地的仆从们也都多给了半年的月钱遣散了的。
带着的只是几位家中没至亲的丫鬟婆子回去。
又雇了两辆马车,分主子一辆马车,仆从一辆马车。
在赵大人棺椁出了大门,赵凝惞一家三口她们一家三口先是跟在棺椁后面哀哀哭孝。
等棺椁安置到了专门运送灵棺的马车上安置妥当后,母子三人才上了马车。
此时,府衙大门口都是哀哀痛哭的百姓,甚至还有不少学子们,流着泪恭送赵大人一路走好。
再次望了眼府衙紧闭着的大门,赵凝惞才放下马车帘子,隔绝了那些百姓学子们哀哀痛哭的面容。
赵凝惞在心里喊了一句:爹爹,娘亲和女儿弟弟带您回您的家乡了!您放心,你付出生命的这个渭东行省不会忘记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