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差人去将五人请到花园,围桌而坐,仔细为冬青讲述旧时风光。
阿福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冬青,“郡主,老奴有幸一睹大小姐的风采,您与当年的大小姐,实在太像了。”
另一个林家仆人没有作声,他当年在林家地位低下,不像阿福是林家的管家,所以并没有见到过林静芜是什么模样。
朝月点头,道:“确实,郡主的外貌与王妃很像,但眼睛更像王爷一些,郡主几乎继承了王爷和王妃所有的优点。”
“郡主这般容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王爷王妃的女儿,夕黛竟妄图诬陷郡主是冒认的。”
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瑾瑜突发奇想,道:“你们当中可有人会画画?可还清晰记得南阳王和王妃的模样?”
朝月道:“王爷和王妃的模样一直刻在心上,民妇也稍微会些画作,但多年未拿笔,只怕已经生疏了。”
瑾瑜示意随从去取纸笔,道:“够了,我们合作,为南阳王和王妃画一幅肖像图。”
冬青一愣,“这能行吗?”
冬青觉得画画苦大仇深,画些风景或许还行,但是画人物肖像就算那人站在她对面,她也难以画得一模一样。
而瑾瑜想凭几人的口头叙述,就还原她父母的肖像。
瑾瑜亲了亲冬青的额角,笑道:“相信我。”
见此情景,旁边几人忙低下头去,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没羞没躁啊!
瑾瑜抽空与五人合作,花费数天时间,终于完成了两幅成品。
经由五人确认,一致认为画像十分还原当年南阳王和南阳王妃的容貌,瑾瑜才将两幅画卷送在冬青手上。
冬青的父母都是英年早逝,过世时不过二十出头,故而画像也是年轻的南阳王和王妃。
南阳王堪称美男,南阳王妃也不落下风。
至少瑾瑜是这么认为的,南阳王的模样,属于中性的美,精致却不失阳刚。
冬青那双美目居然是继承自父亲,这点让瑾瑜很意外。
画像也许不能诠释所有,但冬青十分感激瑾瑜,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长成什么模样。
把画卷小心珍藏起来,放在书房里,留个念想。
五月中旬,冬青收到李林的信件,车队已经从江南折返,带着满满的江南特产,再过两月便能满载而归。
从晋安这边一路买进一路卖出,赚得不少钱,待他们回来,应该还能赚之前的双倍。
李林的信很长,除了必要的汇报,别的全是路途见闻。
虽然他可以选择等到回到晋安再跟冬青讲,但是他的急性子,让他选择写在信上。
瑾瑜在翰林院每天经手许多折子,冬青在家则收到许多信件。
小玉白出生的消息送回廊州后,暂时没有等到大伯家的人或是村长来晋安,但收到了大伯家从送出来的信。
晚上大伙聚在一起时,冬青就将收到信的事讲给李老汉等人听。
李老汉吸了一口烟斗,吞云吐雾间,道:“上次见到你大伯家的人,还是去年四月份,他们家大河考上秀才给我们送信,但是那时候瑾瑜跟湘王正对上,我们也没空回去吃席,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
瑾瑜颔首,道:“记得,爹你跟我们说过,大河那小子去年才十五吧?这么年轻就考上秀才确实不得了。”
大狗唏嘘一声,道:“哪有你厉害?大河九岁就开始认字了,到去年至少念了五年书,考上秀才有什么不得了?你忘了你从认字到考上状元当翰林学士只用了六年时间?”
“咳……”瑾瑜干咳一声,他不好说若从第一次认字开始算,他都已经读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时间。
“今年八月又是三年一度的秋闱,翰林院和礼部已经着手准备,不知道大河是不是要参加,若是中了,他就是十六岁的举人,无比风光。”
王氏嘁了一声,“举人哪这么容易考?虽然他们家好不容易出个金蛋,但我不信能这么容易。”
家里人都知道王氏和大伯母赵氏之间的龃龉,便没有搭腔,大河能不能考上还真不好说。
冬青道:“你们都不好奇今天收到的信里写了什么吗?信里说的就是这件事。”
“哪件事?”翠枝开口,道:“大河考科举这事吗?”
冬青点点头,把信里的内容说给大伙听。
“虽然大伯家大河已经能写文章,但这封信好像不是大河写的,更像是大伯和大伯母请人代写的。”
信里先恭喜了冬青喜得贵子,他们相隔太远,没办法赶来亲自道贺。
而后更多的篇幅都在写大河,夸赞之词溢于言表,说要等大河参加完秋闱。
若大河中了举人的话,全家追随大河进京赶考,从清水沟搬到天子脚下,那时再在晋安与李老汉一家相聚。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想托瑾瑜照拂一下大河考试,好让他们能早日从清水沟来到晋安与冬青她们见面。
瑾瑜听完后一脸茫然,道:“照拂大河考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让我徇私舞弊?”
科举本就是为了公平公正的选拔人才,华元帝对此万分看中,出台各种严令防止舞弊。
这么些年都无人去踩雷,他若是插手考试,意图暗箱操作,只怕是自己头上这顶乌纱不想要了。
冬青摇头,道:“这事你最好不要做,若大河考举人都需要照拂,年纪轻轻进入官场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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